这个高度对郑玄阆来说刚刚好,接吻就不用他再低着头,更不会担心她躲。
郑玄阆并不贪恋情/欲,相反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
他年近三十岁,才考虑终身大事,跟李茉订婚。
一方面是因为郑家确实看不上与李家的这门姻亲,一拖再拖。
另一方面,他事业心尤重,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如今郑氏集团在他的开拓下,已然资产庞然。
郑玄阆的身价也跟着如日中天,但他并没有好逸恶劳,松懈下来,反而更加忙碌。
久而久之,李茉也摸清了他的性子。
郑玄阆并不喜欢女人多强势或有主见,听话就行。
所以她甘愿只做他背后的女人,凡事都以他事业为先。
由于订婚后,两人很少一起公开露面,同框时郑玄阆也很少与她有什么亲密的互动。
这就给外人看上去,夫妻的感情好像十分生分、淡漠如冰。
唯独李茉知道,只有在两个人的地方,他才会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和索取。
就像今天,在外面时,他白天没有多打一个电话,在李家也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但晚上到了家,却让她连走回卧室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茉腰侧已经有些发酸,男人的大掌一边揉着,一边精神十足地问她:“去洗澡?”
她嗓子已经被磨的说不出什么话,点点头,伸出两只手,男人应声的抱起她。
李茉搂着他的脖子,抬头看他冷峻的侧脸。
他这个人,模样虽然好,但大多数时候内外都是酷冷的,并不爱跟她开玩笑。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就譬如现在,他低头扫了她一眼,嘴角衔着调侃,嗓音低沉地逗了她一句。
“哼哼唧唧了一晚上,结果连半个小时都没撑住。”
李茉听完羞愤,抿着水润的唇瓣,偏过头去。
她拿手盖住了脸,不理他。
上方的男人突然轻笑了一下,他低头,吻就落在了她的手心。
酥酥痒痒的感觉,像是轻轻挠在她的神经末梢上,心也莫名跟着悸动了一下。
她睁开眼看他,灯光下,五官美得惊心动魄。
瓷白的肌肤在灯影下,被照的更加白透,鸦青色睫毛描着漆黑的眸色,每一笔都是慵懒多情的。
郑玄阆低头与她视线对上,自然也将她的模样看在眼里。
“瞪我,还有力气?”
李茉笑着,拿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耳畔,带过一阵似有似无的撩动。
微微的痒意像攒着一阵电流,一直淌过他的颈侧。
随后在他的颌下落了一个欢喜而又撒娇般的吻。
男人喉结涌动,眼神晦暗,“待会儿,我还有个会。”
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他将李茉反抱过来,由着自己的背靠着冰冷的瓷砖上,顺手又提着她的臀,将人往上抱了抱。
“不过好在,你一向坚持不了多久。”
等李茉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已经晚了,温热而下的水流,与冰冷刺骨的瓷砖。
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洗了将近1个小时,她终于被抱出来。
被放到床上后,她整个人懒懒的。
床头灯光昏黄,洒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犹如铺撒开一片黄昏时独有的慵意。
她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整个人都埋在里面,轻轻地蹭了蹭。
今天浴室的小插曲,让她心头又涌上一股甜丝丝的滋味。
郑玄阆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尤其在工作上,几乎从不会任何事情破例。
订婚之后,她时常忐忑不安,总想在郑玄阆的身上找到他是因为爱她才答应联姻的证据。
而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是李家的持恩要挟,郑玄阆才答应的。
她脸心靠着绵软的被子,心想,已经一年了,他应该也是有点喜欢她了吧?
订婚后的这一年,李茉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迎合他的喜好,无论什么时候。
只要他需要的时候,一定会陪伴在他身边。
做这些事情,她心甘情愿。
因为从小李母便这么教导她的。
枕着浴室里沥沥的水声,李茉嘴角泛着甜蜜,她伸手圈住被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皮逐渐越来越沉。
半睡半醒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快要入眠的节奏。
郑玄阆的私人电话响在床头。
这么晚了,李茉睁开眼看过去。
电话没有备注,只是一串长长的号码,响了许久没人接听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但没过半分钟,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女人的第六感,让李茉察觉到什么,她突然从睡意中清醒,睁大了眼。
鬼使神差地,她起身,拿起了手机,摁了接听。
电话里恬柔的女声,响在耳边,带着熟悉的感觉:“玄阆哥,你睡了吗?”
那一刻,李茉握着手机浑身僵硬,心也随之一沉。
安静的氛围下,那头顿了几秒,似乎意识到什么,“李茉?”
李茉还没听出对方是谁,从喉咙里嚅出一声:“嗯。”
那头似乎没有多诧异,顿了片刻后,随即直接表明了身份。
“我是许明月。”
李茉的耳边像是炸开一阵轰鸣,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晰。
可紧接着,许明月的话又清晰无比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带着讥冷的笑意,将李茉泡沫般的幻想全部打碎。
“我回来了。”
而她的鸠占鹊巢,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