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有些偏心,但他和阿姐在府中衣食无忧安稳欢乐,同样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做父母的,自然会对过的不好的那个更上心些。
箫夫人满面泪水,微微佝偻着身子,她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痛楚般难受。
箫平笙不愿再看,修眉轻蹙,站起身要走:“母亲不愿看见那人,便当做他不存在,您歇一会儿吧,儿子先回……”
“夫人,将军。”
苏嬷嬷在帘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屏禾派了人回来传话,说是姑奶奶发动了。”
箫平笙一怔,扭头看向箫夫人,箫夫人也停下了哭声,匆匆拭了泪,疾步起身走到帘前,说话时还透着鼻音,语气十分急切。
“算日子还有大半个月,怎么提前发动了?”
苏嬷嬷语声暗晦,“怕是不太好,夫人您……”
“快去备车!”
箫夫人急声打断她,也顾不得眼红面湿刚刚哭过的失态,猛地掀了帘子走出去。
箫平笙紧跟在她身后,健步如飞往外走,低促扔下一句:
“我骑马先行,母亲慢些来。”
母子俩仿佛是忘了方才屋子里的局促感,箫夫人紧着步子追了两步,扬声叮嘱他:
“你带个大夫!”
也不知箫平笙听没听到,扭头又催促苏嬷嬷:“你别陪着我,找个腿脚快的一起去,多寻几个大夫和稳婆来,有备无患!”
箫莲箬这是早产,还不知会遇上什么情况呢,总归有备无患。
此时劲松院里,小孔大夫正给江幸玖请脉。
这段日子但凡是请平安脉,箫平笙都是陪在一旁的,今日没瞧见他人,小孔大夫还有些奇怪,倒也没多问。
“那位今日送入府,不住我春晖堂了,我和父亲日后可是自在许多。”
江幸玖闻言失笑,“怎么,怀先生在春晖堂住的日子,给你们找不自在了?”
小孔大夫啧了一声,龇着牙咧着嘴。
“夫人您是不知道,这位金尊玉贵的怀先生,有多讲究,吃穿用度一应要最好的,我们小小一个医馆,哪供得起呀?
也不是说他本人有多挑剔,只是跟着他伺候的那两个,一点儿都瞧不清现状,还当是如过去一般在齐国公府养尊处优呢?”
“将军也是,明知是赔本的买卖,还交代我们需得有求必应,这不是自己找亏吃嘛?”
江幸玖摇摇头,想起箫平笙从陇南回来,交给她的那几个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