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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晌午,风尘赴赴的一行人终于看到了省城的城墙。

这时的四人全都变成了土人,负责赶车的早换成了米卫国,张三儿在昨天后半夜就已经顶不住在板车里躺下了。

殷春峰在张三儿躺下后不久也倒了,唯有苏芫还咬牙硬撑着,一直到看到省城城墙,她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这才松了,喃喃一句:“一会儿到了门口喊我。”

然后就抱着包袱趴在车沿睡着了。

殷春峰被米卫国叫醒指路,熬了大半宿,米卫国的精神还好,就是眼睛有些受不住,红得跟兔子眼一样。

殷春峰虽然睡了,但是也好不到哪去。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了,昨天后来还晕了车,一路上哇哇狂吐到后半夜才好。

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城墙,他只想快点回去。

奈何这马儿自从凌晨换过来,就一直没歇,这会儿走得也是呼哧带喘,身上的汗更是跟落雨似的。

以至于米卫国都不敢再赶它,直接带着殷春峰跳下来自己牵着马儿往前慢慢走。

省城很大,殷春峰带着几人走了大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有电话的地方,赶紧过去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叫人来接。

殷山海在家里提着心等了这么久,终于收到儿子消息,原本正要问他去哪儿了,怎么了,结果对方张嘴就是一句:“快派人来接我们,西城门这边的百货商场,在这儿等你们。快累死了,四个人。我、苏芫、米卫国、还有张三儿,以及一匹马,都来了。”

老爷子顿时愣住:“啥?!”

都来了?!

为啥还有一匹马?!

还有个米卫国跟张三儿是谁?

还不等他问清楚,殷春峰那头就把电话挂了,脱力靠在墙边:“先等吧,这要是走回去,又得一个小时,不行了走不动了。”

等殷老爷子派的车接到人,顿时吓一跳。

无他,现在的四人一个个的黄不溜秋跟从黄泥窝里滚过一圈一样,一张嘴就呲出一口大白牙,那模样,别提多渗了。

也幸好现在是白天,否则要是晚上看到,还真能把人给吓出病来!

车是那种小汽车,一趟坐不下,殷春峰便叫苏芫跟米卫国前面先走,回头再来接他跟张三儿。

很快,车子便到了殷家。

门口等着焦急的殷老爷子,远远听到车响,老爷子就迎了上来,一看到车里的苏芫,便问:“你就是苏芫?不知春峰有没有跟你说,我师叔……”

他本想说明二人的关系,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请她来。

哪知苏芫一下打断他:“我知道,他都跟我说了。我师父他怎么样了?我这里有一根野山参,不知道有没有用,听他说一直在收山货吊命。”

这事殷山海可没听说过,然后等他看到那株山参,顿时惊了:“我天!这么大一支!而且品相还这么好!小师叔的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