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且桃接过藏锋,任由藏锋隐约的赤芒裹上指尖。
“行了,再去选个刀鞘就差不多了。”认识了乖巧的小师弟,还见识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灵武,东方既白心情十分好,领着一众人往外走。
刀室中寂静依旧,锋芒却更锐利了些。
待到苏且桃离开,小弟子们才纷纷感叹他的不容易,也惊叹于传言不可信。
“这得多喜爱弟子,才会有这般祝愿。”灵工崖大师兄摇头,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东方既白似笑非笑,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师尊我没有说您的意思!我就是感叹桃夭上君与浮华间的羁绊。不过也难怪,他二人备受牵制,合该惺惺相惜。”
东方既白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灵工崖大师兄才将自己听来的和看到的一一道来,东方既白越听脸越黑,直到最后大骂荒唐。
那群人真是脑子进了水了?!
老老实实交了锻刀的钱,又被师兄塞了一对内含桃花的宫铃穗子,苏且桃杵在灵工崖的门口,皱着眉沉思。
灵工崖地势险峻,除却要事也不会有人来,因此苏且桃一身灰不溜秋站门口也不会被人看猴子般观赏。他刚想薅一薅自己的头发,就发现自己右手成了棒槌全是无用功。
“把那个桃花宫铃系上去呗。”魔镜跃跃欲试,布灵布灵闪个不停——它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鬼知道那些小精灵怎么一个个如此精明。
它们停留在苏且桃的肩上,除却苏且桃本身就极其干净之外,还有魔镜自身的原因。魔镜是这个世界的意识,最为纯粹,小精灵理所当然会被一加一大于二的一人一镜吸引。
“可我右手如今是个棒槌。”苏且桃十分严肃,这个‘棒槌’连他的大袖都遮挡不住,可见有多大多重。轻轻抬了抬,便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阻力。
痒痒都挠不到,还系宫铃呢。苏且桃端着张脸放下大棒槌,殊不知那张花猫脸看起来一点也不严肃,相反还十分滑稽。
魔镜见他如此简直有苦难言,这孩子怎么能呆成这样,走之前要一瓢水洗洗脸总是可以的吧……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憋成这样了。
好容易回到了桃崖,苏且桃颤颤巍巍换了衣裳,又颤颤巍巍洗了把脸,才总算又恢复了昔日白衣桃面的俊美青年模样。
回首,苏棠梨端着小盆杵在门口,一张秀丽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她盯着苏且桃袖子里探出来的大棒槌,眼神里满满都是茫然。
好容易读懂她眼里的意思,苏且桃脸颊泛红,挥了挥棒槌好歹把人召进了屋。
“我没事。”苏且桃用棒槌敲敲桌,“…但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苏棠梨点头,掏出小本本唰唰唰写了好几下。这是山上的小弟子们得知她说不出来话之后,拜托灵工崖弟子特意做出来的细炭笔,就苏棠梨那快如闪电的手速,一天便能写完一根笔芯。
苏且桃好奇,探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