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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表面和平的假象,回到仙门的那一天依旧被毁灭了,狠狠地。浮华看着锦盒中碎裂成灰的命牌,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他知道,他此生挚爱被自己杀死了。

往后便是疯狂的报复与自虐。每一天,他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可自拔,与此同时,由于缺乏鲜血引子,他清醒的时间也愈来愈短浮华不动声色笑了两声,随手将藏锋放在了桌面上。

桃花宫铃随风摇晃着,叮叮当当一如往音。

直到完全感觉不到那压迫的气息后,撒丫子跑了个没影儿的且桃才松了口气。太可怕了,偶像实在太可怕了果然是弑杀君么?再回过神,且桃发现周边的一切都是他不曾熟悉的。

白雪皑皑,山高且深。望着连绵不绝的雪山与漫天飞舞的白雪,且桃整个人都蒙了。

我到底跑了多久?或者说,偶像无意识散发的威压到底有多广?

花花与火火化为原型落地,用厚实的皮毛蹭蹭茫然的且桃。且桃微微抖了抖,蹲身抱紧了温暖的两只灵“桃桃,变为原型你会舒服许多。”花花用大尾巴蹭了蹭他已经结霜的眉睫,吱吱的叫声在且桃的耳中自动转换为可以听懂的语言。

且桃嗯嗯应了两声,悄然化为原型。白白光渐散,清早被浮华套上的白衣散落一地,且桃静静瞅了两眼,叹气将白衣拾起,搭在胳膊上。

“现在要怎么办?”虽说不冷了,却不知该往哪边走了。他回头望了眼,白雪无边无际,往前走往后走,好像都没有任何区别。

火火嗅了嗅空气中隐约的味道,嗷了几声示意这一人一兽跟上它。来不及思考更多,白雪也快蘑菇了且桃的视线,他揉揉干涩的眼,赤脚踏着白雪往雪山的更深处走去。

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氤氲的灵气沾染上生机,沉睡许久的草木之灵顶开被雪水裹挟的土壤,悄悄探出了稚嫩的小芽。

倘若白雪退去,仙门定将四季如春。凡是山神踏过的地方,都将获得自然的祝福,灵气受到了激励也不再懒散漂浮在空气中,它们纷纷落在了新生的枝叶之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人两兽才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藏在白雪中的山洞。且桃略微观察了下,火火嗷呜叫了两声,他们才推开枯枝败叶走进了山洞。

火火说,山洞里没有危险。不过就洞口的枯枝败叶来看,仙门曾经也应当是拥有树林,且四季如春的。蹲身放下手中的断枝,且桃微微叹气,径自走向了山洞的深处。

这里曾经是某种灵兽的家,只是沧海桑田,灵兽也早已湮灭为灰烬,倒是便宜了迷路的他们。深处有灵兽留下的干草窝,且桃俯身打理两下,抱着两只灵兽蜷缩进草窝之中。

比起昨天,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呢。将脑袋埋到花花软乎乎的毛肚皮里,且桃满地吸了一口,温温暖暖的,还有股来自灵兽独有的草木灵气之香。

“他们为什么都认为我就是苏且桃?”此刻终于有独处时间的且桃越想越觉得委屈,“即使我是,可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为什么又要用以前的相处方式要求我?

火火舔了舔他的指尖,无声安慰。

且桃继续:“还好他的威压提醒了我,他们所有的好都是有代价的,他们想要我成为‘苏且桃’。”他摇了摇头,将身子后仰靠在了洞壁之上,圆溜溜的眸被黑暗照得些许黯淡,“但我终究不是他呀”即使贪恋他们给予的美好,也贪恋浮华给的承诺,他还是要做出选择。

是自由,还是被拘束。

“那就离开,这里。”空气中,不知传来了谁的声音,它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断断续续的非常孱弱。

且桃往四下扫了扫也不见声源,相反倒是花花被他突然抓紧的动作吓得叫了一声,委屈巴巴的。

他赶紧抱起被揪掉了几根毛毛的花花哄,哪里还管得了那孱弱的声音,毕竟陪伴自己多年的可是这两只伴生的灵兽,而非这道声音的主人。

“桃桃,快走。”刚醒来的魔镜意识还是模糊的,但它依旧能感觉到遍布四面八方的杀意。

这杀意它无比熟悉,在记忆深处,征战四方将战火燃烧至于整个大陆的男人也有相同的气息。他以恶意为力量,将其放逐,悄无声息改变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