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放心, 命算是暂且保下了。”军医拍着谢昭的手, 惶恐的安抚。
但是谢昭却没有放过大夫口里的细枝末节, 可此刻人多眼杂, 眼下二哥的性命无虞是最要紧的。
他慢慢放开军医的手腕, 绕过他, 冲进了屋内。
看到二哥躺在床上, 呼吸匀称, 这才放下心来。
转身又问,“那我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军医行了个礼,“回小将军, 少帅这次受伤不轻, 且失血过多,身体孱弱,估摸着明日的这个时候差不多方能醒来。”
谢昭点点头, 又看了眼兄长, 这才起身对着余下的人吩咐道, “既然兄长性命无碍,那还望大家可以各司其职,眼下卫将军正在战场厮杀,我们也不可懈怠。”
“末将遵令。”
“末将遵令。”
“末将遵令。”
余下的人纷纷提着刀剑离开。
谢昭又看了一眼兄长,也转头就走了。此刻,杀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你是清醒的, 也会让我这么做,对吧,兄长?
*
另一边,战场。
地面的震颤引起了卫嫆和呼耶寒蝉的注意。
此时的生死关头,来的人是谁的人,成了天平上的秤砣,决定生死。
而毫无疑问,在卫嫆远远瞧见来人的身影时,便知道,这场仗,自己赢了。
来人是陈生!
有了陈生的援助,战事进行的非常顺利。
两个时辰后,当阳光洒满了漠北的大街小巷,这场仗终于结束了。
卫嫆看着满地的积雪皆消融殆尽,脸上却是未露一丝笑意。
她看着被人五花大绑的呼耶寒蝉,对着身后的陈生吩咐道,“盯紧他。”
“是。”陈生低头允诺,转身便离开了。
此时卫嫆面前人来人往,有抬伤员的,有清扫战场的,有押送敌军的,但无论做什么,皆忙忙碌碌。
唯独卫嫆一人,茕茕孑立,孤身寒影。
刚刚底下的将士来报,说谢昀已无大碍。
卫嫆方才缓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尚未缓的过来,军医便匆匆找了过来。
军医的一字一句,言犹在耳。
军医说,“将军,按理说少帅此次虽然伤重,但是好好调理,过个一年半载也就缓过来了。可是,我为之把脉,方才察觉,少帅表里阴虚,气血衰竭。故此,我推断他此前不久该是受了极重的伤,且未经调养便日夜奔波操劳,已经伤了内里……”
“所以呢?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