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稍稍抬起眼,仍旧带着点醉意的目光中,烈烈情欲正在急速消退。
他站直了一些,如同一瞬清醒。
“抱歉,我喝多了。”
疏离而诚恳的道了歉后,他打电话叫助理来接自己。
听到了内容的姜旬迟疑着挽留,“陆哥,雨太大了,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闻言,陆慈看向他,目光晦暗不明,轻笑了一声。
“姜旬,你确定要邀请我留下吗?”
姜旬依然靠着冰凉的墙,后背阴寒,其余地方却都在发烫,是被信息素催发蒸热的,是心跳加速过快窜热的,被吻热的,被盯热的。
宽松的睡衣有些乱了,敞开的领口露着白皙温热的皮肤,是这昏暗雨色中唯一一抹耀眼的亮光。
他的嘴唇还有些麻,被咬破的细小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可这刺痛抵不住唇齿绞缠时涌来的快感。
没有什么比拥抱亲吻,和性爱更温暖。
他差点被引诱的发情了,陆慈也是如此,西装裤的裆部已经显出明显的轮廓。
邀请他留下的话,姜旬都不敢保证今晚会发生什么。
而他总算和陆慈结束了关系,绝对不能再回去了。
于是他的目光颤了颤,盯着地上的瓷砖,不吭声了。
檐下的避雨处陷入凝固般的寂静。
陆慈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直到附近的助理开车到了小区门口打来电话,才收回沉沉的目光。
见他拔腿就要往雨里走,姜旬急忙从一楼大厅取了备用的雨伞塞给他,“陆哥,撑把伞吧。”
伞柄被塞进陆慈的手里,他原本已经踩下台阶的动作一停,偏头看向姜旬。
总是显得淡漠疏离的漆黑眼眸里盛了一些姜旬看不懂的东西,深不见底。
他看着姜旬,声音冷淡了许多。
“姜旬,别来招我。”
说完,他没再看姜旬一眼,撑着伞走入黑夜的雨中。
姜旬很快就看不见他了,还在怔怔的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一阵冷风吹过,寒意钻骨,刚才升起的热度完全消失,他不禁拢紧睡衣,哆哆嗦嗦的往回走,一边还在蹙着眉想。
谁招他了,明明是他自己突然跑过来的,又强吻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
第19章
之后,陆慈有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再出现。
姜旬对那一句对自己的警告耿耿于怀,于是也没主动联系他,照例整天发愁祁竞司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终于有一天,祁竞司毫无预兆的给他打来了电话。
“姜旬,你在哪儿?”
姜旬一惊,“祁哥?你这段时间怎么....”
“我问你在哪儿!”
祁竞司好似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近乎咬牙切齿的打断了他的话。
身旁传来惊慌失措叫他祁总的声音,随即什么东西掉落,又被捡起来。
是祁竞司的助理,叫小吴,以前接过姜旬几次。
小吴促声问,“姜先生,您在哪儿?祁总的易感期到了,我去接您。”
易感期?
姜旬心里一动,有些不太想去。
但他需要去祁竞司的家里找自己的东西,趁着易感期的这段时间找到的话,他就能全身而退了。
于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地址。
小吴记下后电话又被抢走,祁竞司的情绪已经濒临极点了,暴怒的冲着电话喊。
“姜旬!姜旬!”
仿佛这两个字里浸了他无法宣泄出来的交织情感,汹涌的溢了出来,令人心惊。
那声音听的姜旬震耳欲聋,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换了身衣服,只拿着手机就离开了公寓,因为想着这次去祁竞司的家里后估计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急匆匆的给陆慈发了了条信息。
【陆哥,祁哥已经回来了,到了易感期,我现在过去陪他。其余的事就不麻烦您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原本他躲到这个小区是怕被祁竞司单独找到的话又关起来,才想着求陆慈帮忙给自己撑腰,但他上次和陆慈闹的有点不愉快,祁竞司又刚好陷入易感期,这正是他离开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