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从外面回来了,就该去拜见父母,一人来这做什么,还要我亲自来见你?”
身后传来熟悉的责备,王滕转头,先看向那个小厮,“你先下去吧。”
眉心一皱,从自己的儿子脸上,他竟然看出了些许严肃,王立迩冷笑一声过来坐下。“到底何事?”
“爹爹,你为何要杀城西的那一对父子?”盯着他,王滕问的冷静,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出,露出他的心境。
“荒唐!”一拍桌子,王立迩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要是实在没事情做,就滚回房待着。”
可王滕却更靠近他一步,眼含悲切,“爹,你还要瞒我?我派去盯着那父子俩的,是家里跟着我时间最长的扈从,身手了得不说,也绝对忠心。可就是在那一对父子死后,他突然就不见了。”
紧抿嘴角,王立迩现在坐着,只能仰头看向自己儿子。
“我本也相信了你说的,是他犯了错,被母亲赶走了。可我问起下人来,却是都说不清楚他犯了什么错。我不甘心,足足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买通擅长追踪的人打探消息。”
说到这里,王滕更俯下身来,却发现父亲眼中的神色自己都看不清楚了,“爹爹你猜,我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可王立迩还是无语。
猛地站起身来,王滕悲愤开口,“我得到的消息是,那个扈从得了一大笔钱,匆忙要离开洛阳回老家,却在路上暴毙了。爹爹你,不觉得奇怪吗?且不论其他,一个会武的壮汉,突然就暴毙了?”
“呵,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些本事呢?看来虽做了几年纨绔,却也真的认识了些人,见了些世面。若是在往常,你哪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这次这样上心,是为了甘家小姐?”
脸色顿时一白,王滕退后一步,他爹说得不错,最开始,只是为了想在甘芷面前狠狠收拾那对父子。可是现在让他惶恐的是,自己的爹爹,似乎再没反驳他的猜想。
扔下手中的杯子,王立迩在此刻才站起来,冷冷看着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管你知道什么又猜到什么,统统都忘了。”
讷讷摇头,王滕看着至亲的父亲,此刻只觉陌生,“怎么可能忘呢?爹,那对父子和那个扈从,到底都是怎么死的?”
“一个是嚣张跋扈,暴露了不该暴露的,另一个,自然就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轻飘飘地落下一句,王立迩对儿子笑笑,“这件事,倒是也让为父看到了你的潜力,细心观察是件好事。行了,回去吧,为父还有事。”
足足三条人命,可在他的嘴里,却是无足轻重。王滕发抖,脑海中突然想起年幼时父亲教自己读书的场景,只觉讽刺。
刻意等了等,却见他还是横在自己面前,王立迩越发不悦,“来人,请公子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