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那,那……”白从真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你要兼顾学业和拍戏,学习还那么好,真棒。”
白红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喜欢学校。在学校里的时候我感觉特别的轻松,学习对我来说就像是放松一样,我不觉得累。”
“不累就好,身体要紧。赶紧吃饭吧,今天中午休息的时间不多。”
“从导也吃,饭要凉了。”
“哈哈哈,你也吃。”白从真尬笑两声,收了筷子:“对了,我突然对下午的拍摄有了灵感,先走了。红豆你好好吃饭。”
“从导……”再见。
把没说出口的再见咽回肚子,白红豆疑惑地看着白从真的背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着急。
左右想不明白,她就继续低头吃饭了。
回到自己的导演椅那儿,白从真把饭盒一盖随手搁在旁边的地上,双手抱胸坐在那里生闷气。
过了几分钟,许青颂回来了。他瞅瞅白从真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一样的表情,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个狗东西又提起了昨天的话题,这次我可是直接拒绝了。要是你没问出什么我这边也没路子可走了啊。”
拉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许青颂踢了踢白从真的鞋子,“饭都不吃了,这是得多生气啊。怎么,难道白红豆是自愿的?”
“比是自愿的更让我生气。”白从真咬牙,“要是现在白建成站在我边上,我能提刀把人砍了。”
还真是打算吃人啊。
许青颂心中咂舌,并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你先省省吧,留着晚上说的时候再气也不迟。”
人多眼杂,又快要开始拍摄了,不适合谈这种话题。而且下午苏雅雅回来,正好可以开个小会商量一下。
于是下午拍摄时,所有人都感觉出来了白从真心情不太美丽。
宋嘉钰凑到许青颂身边,朝白从真努努下巴,悄声问:“从导怎么了?”
欧铎这段戏拍的挺好啊,怎么能连卡三条。连衣袖的褶皱都嫌不够顺滑碍眼睛,要重新折几道出来。
许青颂掩着嘴,小小声:“大姨夫来了呗。”
宋嘉钰恍然大悟。
苏雅雅站在他们俩后面瘫着脸无语。明知道他心情不好还敢出声调侃,许青颂到底为什么还没有被从导给打死?
对此许青颂表示:就算被打死,头一个绝对不会是他,而是白建成那个东西。
白从真的房间里,听他复述完下午和白红豆对话的许青颂和苏雅雅,都沉默着皱眉,表情难看。
许青颂摸摸下巴:“这话听着确实不太对,但是又好像有点对。是白红豆的表述有问题还是白建成的表述有问题?”
“肯定是白建成的啊。”白从真锤了一下抱枕,“红豆是他的女儿,他抚养她长大直到成年那不是理所当然吗!什么叫没有他红豆就要被抛弃,没有书读没有饭吃?”
“我现在怀疑红豆是不是他亲生的。还赚钱给他花是理所当然,他一个大男人靠自己未成年的女儿养活居然不嫌丢脸。”
“他要是有脸那种东西能做出这种事?”许青颂讽刺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雅雅诚实一会儿,带着不确定说:“从导,阿颂。你们知不知道有一种骗术叫pua?”
白从真,许青颂:“?”
“知道啊,不过这不都是应用在情侣身上吗?”许青颂摸不着头脑。
苏雅雅摇头,“不一定。pua本质上只是一种低级容易上手的洗脑手段罢了,在哪一种关系范围里都能应用。”
“我听从导的描述,觉得白红豆这种情况很像是被洗脑了。要不然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会觉得陪人喝酒是一种正常的赚钱手段?还那么听自己父亲的话,把一切都奉为真理?”
“难道是白建成把红豆洗脑了?”白从真不敢相信。
他和许青颂赶紧白度了一下pua和洗脑仔细翻阅。
“有可能而已。”苏雅雅理了一下白建成的行为,“首先,他肯定从很小的时候,就大量地给白红豆灌输过‘爸爸是对你最好的人,没有爸爸你就会被抛弃无依无靠’这个理论对吧?”
白从真和许青颂齐齐点头。
“最基础的观念形成,白红豆就会听白建成的话,甚至会害怕被抛弃从而更加依赖对方。长年累月下,她会有现在的变化再正常不过。”
“而白建成在和别人交流时也会习惯性地展示自己对红豆的好,别人也会形成一个他是好爸爸的印象,从而在红豆面前提起。内部和外界的信息一致时,红豆深信不疑也不是难事。”
“白建成对待红豆,就像是培养一个听话的商品,宠物那样。倾注的感情和亲情没有半点关系。”
最早pua这个概念刚被人提出时,就让不少人不寒而栗。经过几年的时间大家也有了防范的心理,但这东西就和传销一样防不胜防。
苏雅雅会想到这个层面,也是因为曾经对相关的案件深入研究过而已。
许青颂听完满脸的卧槽:“这要怎么办?都被洗脑了还能掰回来吗?”
“我建议还是找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来看看吧,现在一切都是猜测。”苏雅雅叹了口气,“如果是真的,再想办法也不迟。”
“心理医生不难找,难的是怎么让医生和红豆接触吧?”许青颂头疼。
白从真把手机扔到一旁,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叹气,总结道:
“总之,还是得把红豆和白建成隔开点距离再说。”
“我已经让严钰去调查白建成了,结果明天应该就能出来。雅姐,你帮忙找个心理医生,要女性。先简单说一下红豆的情况,然后把人请到剧组来,装作是你的朋友来探班就行。”
苏雅雅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