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一百二十章 疑是故人来(2 / 2)

江嘉鱼哭笑不得:“招动物喜欢,怪我咯。”

李锦容失笑:“还别说,要不是我们知道你天生动物好,心里也得嘀咕下。说来陆家知道这事丢人,所以一丝口风没漏出去,不然外头少不得有些闲言碎语。”

江嘉鱼无奈地耸了耸肩,忽然听听见崔劭说:“郡主不只招马喜欢,也挺招猫喜欢。”

闻言,江嘉鱼心里一突,这家伙不会还在怀疑狸花猫吧,她无辜脸:“一般一般。”

崔劭:“郡主那只猫找回来了吗?”

江嘉鱼:“没有,都这么些日子了,那猫就是想找也找不见了,往好里想,希望他已经回到秦泽县。”

崔劭:“郡主没去信向郡府的下人问问?”

江嘉鱼暗道糟糕,还真忘了这一茬,毕竟骗人她不是专业的,可这当然不能承认,遂她道:“没那么快有回信。”

“你怎么还没忘了那只猫。”林予礼无奈。

崔劭淡淡道:“你若是我,也忘不了。”

林予礼无言以对,救命之猫,还真忘不了。

李锦容对江嘉鱼道:“回头要是那猫回来了,定要让表哥看看,省得他日思夜想。”

江嘉鱼点头:“那是当然,只是要让崔县令失望了,我那猫只是寻常的狸花而已。”

崔劭:“还请郡主见谅,不亲眼见一见,总归难以释怀。”

江嘉鱼能怎么办,只能表示理解,不想继续猫的话题,她话锋一转,言归正传:“所以今日尉迟夫人过来,是怀疑我和陆将军有什么,所以特意提醒我陆将军好事将近。”

林予礼不悦:“自以为是。”

要说没有一点生气,那是骗人的,不过也没多生气,因为她和陆洲本来就没什么,加上尉迟夫人还算委婉客气,要不也不能盲猜了这么久才醒过味来。

她笑了笑:“反正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要离开,尉迟夫人自然会明白她误会了。表兄莫气,只当看在陆将军的份上。”

陆洲有点生气。

得知尉迟夫人去了崔家的别院,他不知道母亲唱的哪一出,直接上门询问。

尉迟夫人隐约知道自己闹了乌龙,因为江嘉鱼那样子实在不像是有什么私情,就有点尴尬。正尴尬着,见到‘兴师问罪’的陆洲就更尴尬了。

“知道了那府里头的事情,便去瞅瞅热闹。”

陆洲静静望着尉迟夫人。

在这样洞若观火的目光下,尉迟夫人编不下去了,只能实话实说:“听人说乌云特别喜欢那位平乐郡主,我好奇得紧。”

陆洲:“阿娘好奇什么?”

尉迟夫人瞪着陆洲:“好奇她有和特殊之处,能让乌云另眼相待,你那匹马,连我都不正眼看,却对一个妙龄少女特殊,我好奇难道不应该吗?”

陆洲:“阿娘怀疑的是我对她特殊之处。”

尉迟夫人破罐子破摔:“那你有吗?”

陆洲:“您觉得有吗?”

尉迟夫人觉得没有,所以心虚气短。

陆洲陈述事实:“您怀疑,可以来问我,不应该去找平乐郡主。”

尉迟夫人神色讪讪:“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陆洲无奈:“您对平乐郡主说了什么?”

尉迟夫人:“你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并未说过伤体面的话。”

陆洲看着尉迟夫人没言语。

看得尉迟夫人来气:“你不信我。”

陆洲确实不大相信,他的母亲他了解,并不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阿娘往后只管快快活活过你的日子,旁的事无须劳神。”

落在尉迟夫人就等于别瞎管我的事,她气上加气:“你是嫌我管你了,我不过是怕你入了情瘴,重蹈我的覆辙。”

陆洲神色淡淡:“阿娘放心,我不是你。”

所以,不会犯您这样的错误,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尉迟夫人怔了怔,随后神情微微变化,复杂的难以形容,良久她低低道:“好,你不会是我,这很好。”

“阿娘,您想要的,我明白,您放心吧。”

尉迟夫人静默了一瞬,欣慰地笑起来:“好。今天是我唐突了,你看要不要去向平乐郡主解释一二。”那边背后到底连着崔李两家。

陆洲道:“待会儿我就过去一趟。”

尉迟夫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陆洲的到来,并不令人意外,不来才是意外,他这人看似冷硬,手段实则颇为圆滑,不然军中哪来这么高的威望。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面对林予礼和崔劭,他直接道:“家母关心则乱,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林予礼也只能客气道:“陆兄言重了。”

陆洲苦笑:“我备了一份薄礼,还请转交给郡主。”

林予礼一愣,旋即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江嘉鱼收到一份赔罪礼:“这么客气的啊。”

话音刚落,注意到林予礼的手在红木锦盒上点了点,她心里一动,看了看左右,有不少伺候的人在,其中有几个是别庄里奴仆,便没当场打开。

林予礼笑着道:“陆家是知礼之家。”

江嘉鱼跟着说了几句场面话,陪着林予礼喝了一盏茶,送走人之后,她伸了个懒腰,吩咐桔梗:“有些乏了,我午睡一会儿了,这些东西,就暂且放屋子里吧,等我醒了瞅瞅都是什么,挑几样送去给嫂嫂。”

桔梗称是,服侍江嘉鱼卸了珠钗和外衣,待她在床榻上躺好,桔梗带着一众人退下,只留了自己在外面守着,旁人各自离去忙自己的。

不一会儿,江嘉鱼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的桔梗听到动静,便问:“郡主要什么?”

江嘉鱼:“口渴。”

桔梗走入内室,见江嘉鱼已经起来了,她快步走向圆桌要倒水,却见江嘉鱼径直走向靠墙的罗汉床。

江嘉鱼抬手冲着桔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桔梗安静下来,看着江嘉鱼站在刚收进来的陆府赔礼前,见她翻了翻,从中翻出一个红木锦盒。

林予礼不会无的放矢,既然特意提醒,肯定是有秘密。至于为什么要悄悄的来,那是因为这座别院不比自家的地盘那么干净。

其实她的周围一直没少暗探,这是狸花猫告诉她的,有皇帝的人,也有谢泽的人。

皇帝监视她是为了公孙煜的下落,那个狗皇帝想斩草除根,说起来公孙煜要是有心反,振臂一呼,凭借留侯的威望,真会有不少拥趸。不过这些人在不久之前撤退了,是林七娘使得力。

想起皇宫里的林七娘,江嘉鱼总有些心疼,虽然信里她总说自己很好,皇帝对她很好,皇后对她也客气。但是她怎么可能尽信,伴君如伴虎,谢皇后更不是善类。七娘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得为她费神。

至于谢泽,江嘉鱼想起这个名字牙龈就痒。

“郡主?”

桔梗低声呼唤。

江嘉鱼回过神,打开锦盒,是一方砚台,若有所思地看着似乎略高一点的盒底,她把砚台取了出来,用手指抠了抠底不木板,果然抠了起来,露出下面的纸张。

桔梗目瞪口呆,脑子里想的是,这是陆将军送来的赔罪礼,里头却藏着一封信,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家郡主和陆将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桔梗整个人都麻了麻,立刻打住。

江嘉鱼展开纸张,看清上面的笔迹之后,瞳孔微微一颤,这是公孙煜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