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搜科的前辈们说公安不管走到哪里都很高傲,即使是面对刑警、交番警察,也是一样的做派。
简直就是把他们都当成犯人审问一样,只有他们才是警察堆里的精英。
春日野清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四分钟。
她说:“是,因为有东西落在特搜科,所以回来拿了一趟结果发现到处都没有人。”
“唔,这样啊。”他笑笑。“不过那个时候应该还有一个小男孩吧?春日野警官和他认识吗?”
“不认识,见过一面。在吉田步美被绑架的时候,这个小男孩出了点力。听说是一个鼎鼎有名大侦探家里的孩子,跟我一起被绑架的时候也吓得不轻。”
春日野清奈的演技飙升,一点都没有说谎的磕巴。
“春日野警官觉得那个孩子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
“只是一个很聪明的喜欢玩‘侦探游戏’的孩子而已,哪里不同?”春日野清奈反问。
他递过来两个东西,摆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间隙。
“这个是案发水库里被我的人找到的绳索,一个长、一个短。长的那个应该是绑住你的、短的那个应该是绑住那个孩子的。”
春日野清奈:“你想说什么?”
“短的那个有玻璃割破绳索的痕迹,而长的那个没有,所以证明长的绳索应该是被解开的。”
“……”春日野清奈。
“这也就是说,在当时发生的过程,应该是那个孩子先找了什么东西,割破了自己的绳索,然后游到了你的面前帮助你解开。”
“……”春日野清奈。
卧槽,他有点东西。
“在那种情况下,一个普通的孩子会有这样灵机应变的解决能力吗?”
春日野清奈开始死不承认模式:“这你应该去问一下他的父母,如何生出这样聪明的小天才才对,问我做什么?”
“春日野警官有一个弟弟吧?”
“不好意思,我独苗。”春日野清奈说。
“表弟也算。”
“……”春日野清奈。“这是什么奇怪的调查户口行为吗?这位公安长官,如果你想了解大熊三郎的事情,没必要管我的家事吧?你把我弄糊涂了。”
他笑声干净:“抱歉抱歉,我就是觉得那个孩子很有趣,而且春日野警官两次出事都和那个孩子有关,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春日野清奈内心踌躇。
不是说大熊三郎的事情吗?
怎么莫名其妙攀扯到了柯南、然后又是她?
春日野清奈冲着后座的人晃晃手机;“还剩一分钟,我要走了。”
“如果我让风见送你的话,在回去的路上可以多说一点吗?”
“不可以,我讨厌言而无信。”
“这样,那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他妥协。
春日野清奈抱着手臂等着看这个人还能说什么,风见裕也也很纳闷为什么长官问了一些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那个孩子是工藤新一这不是已经确定的事情吗?
在无光的区域里,他的声音也像是被黑暗切割了一样微微发沉。
“你的伤口如何了?”
“……”风见裕也露出“我没听错吧”的表情,诧异地回头。
在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熠熠流光的紫眸,在虹膜微缩的注目着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春日野清奈。
这是什么糟老头子的某种暗示吗?
神经病吧?
莫名其妙把她喊上车,问了一堆有的没得还关心起她伤口的事情了?
能当上警察厅公安的年纪都不小,听说这群西装革履的老大爷们只会躺在女人肚皮上谈案件,难道是看她年轻、涉世不深想要潜她?
呸。
狗东西。
春日野清奈伸手拉开车门:“多谢关心,不过这是医生该询问的事情,您老人家这么日理万机的没必要关心一个不同部门的刑警吧?”
“……”他。
“哦对了,希望尾随这种猥琐的行为之出现一次,不要破灭人民对公安的滤镜。时间到了,告辞。”
破灭……人民对公安的滤镜?
这可以是很否认长官付出的话语了。
风见裕也开始流汗。
春日野清奈拉开门,撑着伞头也不回地离开。
什么玩意儿啊。
她在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危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这群老头子们就躺在舒舒服服地豪车里,享受合适的温度和茶叶吧?
风见裕也哑口无言地看着甩袖而去的女人,回头看着放下变声器叹气的长官:“降谷长官……”
“走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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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野清奈气急败坏地回家之后,跟自己弟弟痛骂了半个多小时的公安。
“那个人绝对是想对我做什么,你都没听到那个语气,搞得好像跟我很熟一样。拜托,有没有搞错啊?怎么警察堆里还有这种色老头啊?”
柯南那边
动静一听就是在晚间刷牙,咕噜咕噜含着水回答:“清奈姐,他们为什么要问我的事情啊?”
“那谁知道,八成是你小子自带的‘死神体质’,长期性出现在案发现场里。引起了那些老头子们的注意吧,你多少也收敛一点,别老看到个尸体就亢奋。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小孩子,那有小孩子见到尸体第一件事不尖叫而是冲上去验尸的?我替你圆谎圆的多累啊。”
“嗨咕噜噜,噗啊,好舒服!”柯南吐掉漱口水后,那边也传来的小兰的声音。
——“柯南君,我帮你把床铺好咯,一起睡觉吧?”
春日野清奈切切笑了一声:“去吧去吧,和你女朋友一起睡觉吧,小·色·鬼。”
“我哪有啊——哔——”
春日野清奈挂断电话,无视掉柯南的狡辩。
她浑身也湿漉漉的,好想去冲个澡但手臂上有伤不方便。
啊,算了,先在沙发上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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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放了基尔一马。
但并不代表基尔就没事了。
他把库拉索留下来,问道:“圣尼斯医院的情报是你去查的?”
库拉索用她那特殊的大脑和过目不忘的异瞳,替朗姆搜集了很多重要情报,其中就包括圣尼斯医院的事情。
“是。朗姆说圣尼斯医院急缺人体器官,而我们有这方面的渠道,所以让我去调查的圣尼斯医院。”
琴酒饶有兴致地把玩手里的枪械,倚靠在车边咬着烟丝:“讲。”
“这座医院以高超的外科手术闻名,收费贵也是因为所做的手术基本上都是替病人更换衰老的器官。在这一点上,和组织研发的那个药物有着相同的目的。”
库拉索的这句话,让琴酒眯起了眼睛。
用新鲜的器官,替换掉老旧的器官。
目的,就是能够让人体的续航更加持久。
库拉索继续说:“很多器官移植手术最大的问题就是后续的排斥反应,但是圣尼斯医院却能优化这一点,在一万例器官移植的手术里,几乎能够把排斥反应降低为百分之一的现象。”
排斥反应是所有器官移植里最大的问题。
很多人器官移植成功了,但都会死于排斥反应。
能够把排斥反应解决掉。
几乎就相当于通过更换新鲜器官,来达到人类永生。
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了。
所以这家医院收费如此昂贵,里面的病人是各国的达官显贵。
琴酒扔掉手里的烟,鞋底踩在上面的时候,把星火变成了灰烬。
伏特加跟着他上车,回首询问:“大哥,我们去哪儿?”
“她家。”
伏特加表情抽了抽,迅速变得正常:“是!”
大哥的手机铃声和屏保,实在是太震撼了。
导致伏特加一路上大气不敢喘一声,到地方了之后看到大哥摔门而出直奔楼上。
风衣猎猎,每一下翻动都卷着火气。
糟了。
大哥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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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野清奈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正想抬眸问一句“你回来了”,结果被一只手直接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伏特加气喘吁吁跟过来的时候,都做好了给下面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清理现场的准备。
大哥杀人绝对不会废话的,这里还是中心区不能开枪,动刀的话大概率到处都是血。
得好好处理一下才行。
嗯,尸体埋哪儿呢?
这个女警看起来挺瘦的,后车厢应该塞得下。
但是……
黑泽阵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快被自己握变形的手机,扔到春日野清奈的手里,每一个字都咬着筋骨。
“立刻,改、回、来。”
伏特加跑过来的速度有些快,后脚没有跟上前脚,“吧唧”摔在地上。
嘶,他的脸有点疼。
春日野清奈也很无语。
本来这个手机就是她在黑泽阵身体里的时候,她在用的嘛。
既然是她在用,铃声什么的肯定就按照自己喜好来了。
这家伙自己用的时候不知道看一眼吗?
发什么脾气啊,真是的。
伏特加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正等着大哥发号施令的时候,黑泽阵抬眸看他一眼。
“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伏特加有些苦涩。“大哥,您刚才让我上来……”的。
“哦。”黑泽阵看着不清不怨换铃声的春日野清奈,侧首看他一眼。“把门口垃圾带下去。”
“……”伏特加。
黑泽阵有洁癖。
无法忍受自己所处环境有一点点的不干净。
所以春日野清奈在收拾垃圾的时候,把所有垃圾袋都堆在门口。
本来昨天就应该扔的,但是因为手臂有伤所以一直没扔。
伏特加苦哈哈地拎着七八包垃圾袋下楼,还很顺便地帮他们两个人关上了房门。
有一点点难过。
从早到晚跟在大哥身边的特权不再属于他了。
然而这个福气,春日野清奈真是一点点都不想要。
她把手机还给黑泽阵:“弄好了,你最好再检查一遍,不然别再出什么问题又来找我的麻烦。”
春日野清奈正打算起身,去浴室里放点热水泡澡,忽然被他拉住左手顺着他的力道重新跌坐回来。
他的面容咫尺之间,春日野清奈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略苦的烟丝味道。
“你出去过?”他问。
春日野清奈的身上有潮湿的雨气,门外的鞋底还有泥垢。
“饿了,去超市买了点面包。”
黑泽阵没说什么,松开了她的手。
春日野清奈站在浴室前准备洗澡,为了不让右手沾水所以一直保持着高悬状态,但这也就意味着她自己一个人脱衣服有些困难。
在伤口养好之前,衣服要全部换成套头的。
春日野清奈在解开纽扣的时候,这样想。
“尽量不要出门。”黑泽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春日野清奈回头看的时候,他站在浴室门口毫不避忌地瞧着她。
“你……”春日野清奈脸有些热,衣服脱到胸口又垂下去,遮住自己平坦的小腹。
他说:“不用我再提醒你被盯上这件事吧?”
“……”春日野清奈。
好吧,她竟然无法反驳。
盯上她的人很多,除了那些黑(hei)帮之外,好像还有今天晚上忽然出现的公安。
黑泽阵走过来,伸出手臂抓住她的衣服往上抬。
“喂,你住手!”春日野清奈没有他速度快,声音被衣服包住然后感觉到身体一凉,浑身上下就剩下胸··罩,
她手臂抱胸,面红耳赤。
黑泽阵不以为然:“去洗吧。”
“你干什么这样……”
春日野清奈想起他之前说过的——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完完全全都看到了,嗯,是所有……
她开始想死。
她准备开始洗澡了,但是黑泽阵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在春日野清奈开口赶人的时候,黑泽阵先开了口。
“面包呢?”
春日野清奈眉心一跳,哪儿有什么面包,那是她随口扯得谎。
她指着自己的嘴巴:“吃了。”
随后,春日野清奈眼前的视线被掠夺,有些凉意的唇覆盖在她的唇瓣,然后微微用力轻咬。
他的唇有着让人僵硬的冷意、犹如滴着雪水的白花,里面还有这松树针的干冽。
舌尖轻抚过她的唇瓣,撩到她嘴角已经长好的咬伤后,是更加灼烫的亲吻。
“面包好吃吗?”他问。
春日野清奈被这一下亲得心乱,大脑空白。
她浑身凉飕飕的,裹在他的大衣里,手没有地方可以放地搭在他的腰间。
里面居然是温的。
华顺的大衣,包裹着她的身体。
她在缺氧状态中错愕。
“感觉还不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