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喻脑子轰了一声,一片空白。
从程清言说出那句话到现在,时喻足足愣了半分钟才缓慢转动僵硬的脖子。
程清言侧躺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可能是她太久没给出反应,那双漂亮含情的桃花眼凝着一层莹润的水雾,有些委屈的可怜。
时喻哪受得了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当即连思考都忘了,翻身侧躺,和她面对面,伸手搂住她,把她带进怀里。
酒精的影响早已慢慢褪去,程清言清晰地看出时喻眼底的心疼和紧张,低头钻进她怀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唇。
时喻轻抚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柔声问:“头还晕?”
程清言在她怀里摇摇头,没说话。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满满都是关心,程清言突然有点儿自责,自己像是在利用她的好心达到自己贪求更多的目的……
可她别无他法,她想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看看时喻对她是否真的一点儿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而且她的试探有了很好的效果,她察觉到了时喻面对她时的紧张,区别于其他,是会面红耳赤害羞的那种紧张。
她今天不记得多少次投怀送抱,每次时喻的身体都会给出诚实的反应,哪怕她面上表现得稳如老狗,事实上她僵硬的身体、红透了的脖子和耳垂,早就出卖了她。
可能时喻觉得自己没有露馅,但在存了故意试探的心思的程清言眼里,她已经暴露了心思。
高兴之余,程清言又在思考另一件事,时喻本人知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管她是爱不自知、还是知道却故意逃避,对程清言来说可能都很棘手。
前者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开窍,后者……找不到她逃避的症结就无法对症下药……
想到这,刚才翘起来的唇角又耷拉了回去。
总觉得前路艰辛……程清言没忍住,一口气叹了出来。
怀里的人突然叹气,时喻吓了一跳,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急急忙忙问:“怎么了?很不舒服吗?要不我去给餐厅打电话,给你要一杯醒酒茶好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程清言连忙阻止她的动作,抱着她的力道加重。
“没,没那么严重啦!”
时喻关心她,追问:“那是怎么了?”
程清言从她怀里抬起头,开始瞎编:“没……就是第一部戏就这么拍完了,现在还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时喻松了口气,笑她:“反射弧这么慢的吗?现在才感觉不真实。”
程清言睨她一眼,淡淡道:“杀青宴喝多了,来不及感觉。”
“哈哈哈哈。”时喻很不给面子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