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再绕着过去的事扯话题，时喻把今天的来意说明：“我知道你和张x的关系，今天见面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比较私密的事？比如他和秦昊之间的交易，有没有涉及到别人？他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工作上合作的伙伴也接触过秦昊？”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郝思娜有些意料之外，但也在想象之中。今天时喻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在想会有什么事，本以为是为了林尊那件事兴师问罪，没想到她是奔着张x的事来的。

郝思娜沉吟片刻，道：“时光集团手眼通天，政商两界都是朋友，现在看来名不虚传。如果不是得罪了小时总，秦昊也不至于栽这么大个跟头。”

时喻淡淡一笑，并未否认。

郝思娜看着她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对程清言的羡慕更多了些。

“他平时并不会跟我说这些事……”郝思娜思索道：“不过有一次，他晚上接了个电话，是避开我接的，不过他接电话之前我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秦昊。我没听清电话的具体内容，但是听见他提到一个什么‘陆少爷’。”

时喻眸光微闪，没有接话，等着郝思娜往下说。

“他为人谨慎，对我并不会完全信任。”郝思娜自嘲道：“我更像是他的一个玩物、豢养的宠物，并非能和他谈心的人……所以可能要让小时总失望了，我这里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时喻摸了摸下巴，道：“没关系。”

“我还要谢谢小时总。秦昊进去了，张x恐怕也跑不了，我终于自由了……”

时喻看清她眼底的自哀，一时心情复杂，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未来还很长，最黑暗的时候你都坚持过来的，以后会好的。对了，之后警方很可能查到你这里，找你了解情况，别害怕照实说就行。”

郝思娜瞪大眼睛看着她，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从这个人的眼中看出一丁点儿嫌弃和厌恶。明明她拥有绝对高高在上的身份，但接触中她却尽量用平等的姿态和人交流。整个沟通下来，除了提到她是程清言金主的时候让她动了怒之外，她全程语气都十分温和，一点儿人上人的藐视都没有表现出来。

郝思娜也见过不少有钱人，比如秦昊和张x，一个比一个眼高于顶、傲慢猖狂，他们眼中只有金钱和权力，只看得见比他们更有地位更有钱的人，而这世上绝大部分普通人在他们眼中都如同蝼蚁一样随意践踏。

可时喻不同，她比他们更有钱，身份更加高贵，可她却像个普通人一样，待人接物平和守礼。

郝思娜抿抿唇，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玩笑般说：“小时总人这么好，我都要心动了~我当初要是遇到小时总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还真羡慕程老师。”

时喻嘴角抽了抽，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绷着脸说：“郝老师别开玩笑了。”

郝思娜哈哈笑起来。

两人的谈话结束，剧组下午还有主创会议，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来的时候一样，她们是分开走的。郝思娜的助理先来把她接走，时喻则坐在包厢内没动。

不一会儿，包厢的门开了，陶小桃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

时喻把手里的咖啡喝完，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程老师让我来接小时总！”

时喻愣了愣，随即笑开，拿着包起身说：“没两步路的事，还接什么。”她自己完全没发现，这句抱怨的语气又娇又柔，根本是在对着空气撒娇。

陶小桃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跟着，兴奋地眨着眼睛。

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后门自动打开，时喻迈步上去就看见程清言坐在后排翻剧本。

陶小桃上了副驾驶，小张关好车门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