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霜没听沈春归和董老板寒暄,他径直走进去看书去了。
沈春归看了眼谢无霜,笑道:“不大。”
不等老板再说,“不打扰您了,您忙着,我进去了。”
“雨不大?”
董老板不信,囔囔,“雨不大,你怎么都湿透了。”
店小二顶着雨跑了进来,他紧张兮兮的:“我刚在外面遇见沈先生了。沈先生一路好像跟人有说有笑的,还把伞都侧向一边……”压低声音,他指了指自己脑子,“他是不是这有问题?”
董老板怔了下,抄起鸡毛掸子就打:“去去去,一天天就知道胡编排,别再让我听见你在这胡说八道。”
赶走了小二,他站在原地,脸色变换了好几次,“可能……可能真的是吧。”
传闻世间有奇人。
可遇不可求。
沈春归在阁楼抄书,他字迹清秀淡雅,属于精绘本,赚得也不少。
谢无霜在一旁看书,沈春归休息之余就会往那看一眼,快了。
他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考取功名?
不说考上考不上,哪怕费时五年从过了乡试县试……一路考上状元,又要有几年才能入内阁,他不想等。这有一条更为稳妥的康庄大道。
沈春归早有思量。
他这一路不辞辛劳,选择风餐露宿的徒步而来,就是不想被查到过往,好重新开始。
董老板晚间拎着食盒上来,把好酒好菜摆出来:“沈先生,还忙着呢。”
沈春归起身,做惊讶状:“您怎么上来了?”
“客气了,客气了。”
董老板连声笑道,“我有一事求先生。”
谢无霜翻书的手一顿。
他望向沈春归,窗外是半卷的残阳,余温洒在窗框上,青年含笑,温文有礼,挺秀俊美。这人并非池中之物。
能忍、对自己也够狠。
……
不过两年。
沈先生在京圈声名鹊起。
郊外,一所两进两出的宅子,无牌无匾,就贴着一对对联。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入门是几簇寒梅,小雪纷纷,对厅的炉子温着热酒,热气腾腾,炉子边放着三个坐垫,主位上摆着张纸条。
公孙伯一怔。
他身边候着的仲策倒没有顾忌这么多,笑道:“看来沈先生是算到我们要来拜访了。怎么样?主人,准不准。”
杜亮哼一声:“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告诉了这个姓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