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眠眨了眨眼,一时间有点懵。
为盛栖池这个淡定如常的表情,也为她这句听上去很像在吹牛逼的话。
还没等她做出合适的反应,身后蓦的响起一道嘲讽声。
倪不逾:“上学期三中有个学生高价倒卖顾辞年的签名被通报批评记了大过。”
艾何平接茬:“要不是他家长过来求情他就被定为诈骗罪了。”
“……”
盛栖池没在吹牛,她是真的能要到顾辞年的签名。
盛家和顾家是世交,她小时候常常跟在盛望舒身后跟着顾辞年他们玩的。
可眼下这个状况好像也不适合说这个。
没头没脑,没凭没据的,估计也没人相信。
再说顾辞年现在那么红,他的私事也不方便对外讲。
盛栖池摸了摸鼻子,开始找补:“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模仿顾辞年的签名,不信你把他签名拿过来,我帮你写一个。”
“真的假的?”丛眠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印签递过去。
盛栖池也没谦虚,对着那签名研究了一会儿,拿过丛眠的笔记本,挥笔就签了一个。
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一眼看过去能以假乱真。
丛眠抱着笔记本:“妈耶,好像!”
“我靠,这么强!”艾何平也觉得很神奇,“这就是美术生的世界吗?”
“不是,只是我个人的特长。”
盛栖池嘚瑟地扬了扬下巴,扭着身子对艾何平说,“我从小就会模仿各种字迹,哪怕是鬼画符,我也能给你模仿出来,以前我们班同学考试不及格经常求我模仿家长签字,还有一次……”
“能模仿各种字迹?”
倪不逾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盛栖池正说得眉飞色舞,一偏眸就看到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她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然后倪不逾看到前一秒还神采飞扬的少女,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眼底就失了神。
那蝶翅般的睫毛快速忽闪了两下,她飞快地改了口:“也没有,就……瞎写,其实也不怎么像。”
说完,她匆匆结束话题,老实地转头坐好了。
所以她没看到身后,倪不逾左臂架着后桌边沿,右手转着根笔,还在一脸兴味地望着她的后脑勺打量。
倪不逾之前那些想不通的矛盾点随着盛栖池的那句话全都清晰明了了。
会模仿各种字迹,被他问到时眼底却明显是说漏嘴的慌乱,所以那封情书的确是她写的。
至于为什么要换一个字迹来写,又不署名,大概是在为自己找退路。
万一他那天没去赴约,她大可以否认情书是自己写的,以保住自己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