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太阳太大,晒得人焦躁,倪不逾不觉间蹙起眉心。
不过他倒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在前面带路。
盛栖池跟他向前走了十几米,走上七八节台阶,停在一处旋转门前。
门后大厅装饰精致,流光溢彩,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酒店?
迟疑间,倪不逾已经抬脚走了进去,她茫然地跟到前台,看到少年云淡风轻地拿出了身份证。
“两间大床房,谢谢。”
盛栖池:“……”
在她发懵的片刻,倪不逾转头问道:“身份证带了没?”
盛栖池早上出门只拿了手机,闻言下意识摇头。
前台工作人员抱歉地笑了笑,“本人没有身份证没办法开房的。”
倪不逾收回视线:“那就一间。”
“……”
盛栖池终于从这一刻荒诞的场景里勉强提起精神,回过劲儿来了。
“不是要……比赛吗?怎么就来酒店了?”
“是要比赛。”倪不逾理所当然地抬了抬下巴:“我这不是在找场地?”
场地?
谁家比赛来酒店比?还开房?
他们可还是未成年,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盛栖池被倪不逾这波操作搞得措手不及,本能地皱起眉:“找场地为什么要来酒店?”
明明去画室就可以。
她摇摇头,猛地后退一步,满脸警戒:“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倪不逾:“……”
—
倪不逾这会儿困得脑袋发沉,只想找个地方补个觉,顺便让眼前这个看上去没比他多睡几分钟的失落鬼也去睡一觉,所以才直接打车到了离家最近的星级酒店。
没想到她没带身份证。
那就只给她开一间房算了,把人领进去老实休息,总好过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
没想到她竟然会一脸正义凛然地说出那种话。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显得他好像多不正经似的!
重新回路边打了辆车,倪不逾再上车时脸色都是青的。
盛栖池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害倪不逾丢了面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勉强从失意难过中分散出一点精力用来愧疚,整个人倒没再像之前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时那么空洞麻木了。
出租车原路开回去,最后一转弯进了思北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