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回房,两分钟后,倪不逾的房门被敲响。
盛栖池拿了两桶泡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记得你之前说饿了。”
凌晨三点,盛栖池和倪不逾各自霸占一张沙发椅,头对着头吃泡面。
一碗泡面下肚,盛栖池擦干净嘴巴上的油渍,靠在椅背上,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根。
倪不逾起身把剩下的面汤倒进马桶里冲干净,把塑料盒丢进垃圾袋里。
他站在桌前仰头喝了几口水,又随手拧开一瓶给盛栖池。
盛栖池接过抿了口,忽然说:“我妈妈会没事的吧。”
倪不逾动作一顿,看向她:“一定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盛栖池小声重复了一遍,整个人像是在深夜里突然苏醒。
“李叔叔说她发现时是2a期,治愈可能性本来就很大,虽然意外复发了,但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盛栖池喃喃道:“只是要受很多苦。”
“但是一定会好的。”她像是在自我打气,轻声又坚定地复述着。
倪不逾的眸光微动,他停在她面前,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身后的壁灯亮着,是澄净的一片。
少女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无声的缱绻中,他低头,缓缓地向她凑近。
盛栖池轻轻屏住了呼吸,下一刻,微凉的触感轻轻贴上眼皮。
盛栖池的头皮微麻,心尖随之轻轻颤动。
她半垂着眼,视线里是少年修长的脖颈和锋利的喉结。
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落入耳中,带着纵容的意味。
“你那么可爱,阿姨怎么舍得不好起来。”
—
次日清早,倪不逾陪盛栖池一起去了医院。
盛栖池买了舒琰爱喝的粥,这次她没再逃避,自己送进了病房。
舒琰刚简单洗漱过,眼底犹有倦意,看到她却立刻笑了。
盛栖池也笑起来,好像昨天的歇斯底里都没发生过,整个人变得乐观而平和。
“粥已经放温了,我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