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
阿良卡壳。
他眨了下眼,看向本川雄,明显好奇既然做过为什么又没做了。
保镖这工作听着不咋样,但事实上要求可不低,不是会打架就行。单纯要求会打架的叫打手,不是保镖。
本川雄不太想提,但想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对面的是帮过他的阿良,不是别的什么人。
这么想着,他张口,又还是感觉不太好说,默了默才解释道:“雇主的侄子来找雇主,然后看上了我。”
“那你可以改做他的保镖啊。”阿良心直口快。说完才意识到此看上可能非彼看上,只是一种稍微委婉一点的说法而已。
他扼声,本川雄只是喝酒,不看他,也不多说,明显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阿良:……
阿良干笑了两声,搓搓鼻子:“那小子眼光还不错。”
本川雄忍不住一声笑,心情稍微好了点。
尴尬的气氛散去。
阿良遗憾:“可惜他不是个女孩子。”
本川雄倒是不这么想,他只是说:“我不好继续留着,所以就找雇主请辞了,之后也没敢再做这行。”
阿良又搓了搓鼻子。虽然他刚才说得那么遗憾,但其实他也知道,就算把那个大少爷换成是大小姐,最后的结果也难免不是他雄哥被解雇。
他雄哥的脸凶是凶,但帅也是真的帅。对于那种在温室中长大的少男少女来说,他雄哥这种危险的,能让他们感受到惊险刺激的人很容易成为触动他们心跳的天菜。
因为和会下意识分析利弊的社会人不同,涉世未深的少年不知后果,对危险怀有浪漫情愫,所以容易被刺激感所吸引,容易对有危险气息的人或事感兴趣。
但雇主们可不会放任自己宠大的孩子和一个被雇来的保镖在一起。
就算是玩玩,也只能是他们的孩子玩别人,绝不会允许别人玩他们的孩子。
而雄哥,就算是当年经常收到情书的学生时代也没听说和谁谈过恋爱,估计也不是会愿意在感情上玩玩的人。
不论是玩还是被玩。
这样一来,谨慎的不再从事保镖职业也是说得过去的。毕竟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有钱人的圈子,谁知道会不会转角就遇到那个侄子,或者其他少爷千金。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阿良索性就拉着人一起喝酒。
既然是暂时无法解决的烦心事,那就先不管那么多喝个爽就好了,彻底放松一下。
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阿良心态好,他也确实没遇到过什么过不去的事。至于自己能力不及的事情,那就大方承认自己不行,换行的人上。
他随意又坦荡,但并不摆烂,努努力就能做到的还是会认真努力去做,不会太麻烦同事和上司,所以人缘挺好的。
这次他也是和朋友一起来酒吧放松的,和朋友打了声招呼说遇到了熟人才过来。本来是想着聊几句一起喝一杯后,如果本川雄愿意,他就带本川雄过去认识一下他现在的朋友,不愿意就另说。
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这种喝苦酒的展开。
更没有想到的是,喝醉后的本川雄会哭出来。
明明是个魁梧的大男人,呜咽起来却委屈得像是刚被家长大声训斥过的小孩,哭声憋屈又可怜。
阿良意外得都不喝酒了,找酒保要了纸巾递给眼泪哗哗流的本川雄,一边绞尽脑汁地安慰,一边听本川雄诉苦。
大概是喝醉后情绪被放大,本川雄倒豆子般说了许多平时没和别人说,也没得地方倾诉的话。
他真的尝试过很多工作,但是都做不长久。就算是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他做过送餐员,但是
“但是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报警三次。因为怀疑我是伪装成送餐员的危险分子。”
本川雄说得悲愤,哭得哽咽,但阿良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也不是嘲笑,就是吧,这经历听着挺搞笑的。要不是当事人是他雄哥,他肯定就笑出来。
不过现在还是安慰人要紧。这时他倒是已经适应了,就像安慰妹妹一样哄着就好。
本川雄的酒杯又空了,阿良还没开口,一杯满满的酒就被推了过来。
阿良抬头看去。
酒保:“……这杯我请。”
长得大哥样却这么倒霉的客人,他也算是头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