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被堵住呼吸的感觉仿佛一个人在海水中往下沉,就连那种绝望的救命都呼喊不出来,只能卑微的祈求如果自己生病力再顽强一点。
林潭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等醒来她的旁边已经没人了,这个校外附近的公共厕所被人上了锁,不管她怎么撞都打不开。
周遭是化不开的寂静,安静到有些可怕。
她盯着最上方的一小点光亮,踩着一旁的水壶跟拖把杆,借着高度跟力气猛地网上爬,最后才慢吞吞地掉了下来。
大概是已经放学了,学校门口很少有人,更不要说这个在胡同最尽头且已经荒废了的厕所了。
这边之前好像是个校外操场,后来学校扩建,就把这里废弃掉了。
估计是长年失修,锁都掉了,也没人发现。
林潭秋手指摸了摸眼皮上的水珠,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脖颈处的红痕,已经形成了一圈的红肿手印,身上也重新添加了不少淤青。
她狠狠地搓了好几下,脚步瞬间加快了。
刚走到拐角准备出门,另一边的器材教室里忽然传来女孩闷着的哭泣声,嘶声裂肺的,痛苦不堪又强忍着。
这种情绪林潭秋最熟悉,还没等她拐弯走过去看,余光看到揣着兜吹着口哨,正蹦跳着往外走的卢辉。
林潭秋眼睫忽闪,全身湿漉漉的,经风一吹,寒冷刺骨。
脚步往不远处的教室门口走去。
教室被巨大的窗帘遮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
只有门半开着,才照进去了一束光。
林潭秋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里面坐在地上的女孩。
她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身上,眼睛哭得红肿,白色好看的天鹅裙被扯得稀巴烂扔在一旁。她的身上,是一片难以直视的印记。
周玲苍白着一张脸,肩膀颤抖的停不下来,眼神恐惧地盯着站在门口的林潭秋。
她脸上毫无情绪,瞳孔漆黑,居高临下。
“求求你。”
周玲哭着喊着,慢慢往林潭秋身旁爬,声音绝望无助,带着祈求:“求求你不要,不要告诉老师,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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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潭秋这几天都没有去学校,跟武景请了几天假,说在家休息几天。
她发烧发的很厉害,这几天都定时去医院吊瓶。
手机里那个备注为陈祁的人,一条消息也没发过来。
奶奶感觉到她每天都病恹恹的,坐在她旁边心疼得很。
“怎么会发烧这么厉害啊?医生给你拿药没?该花还是要花的啊,别省着。”
林潭秋苍白着一张脸:“我知道,奶奶,我再去输两天水就好了。”
奶奶往旁边摸索着,碰到玻璃杯,给林潭秋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