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了?”
江直树沉吟片刻,温声道,“别生气。”
俞瑾摇摇头,“不生气了。”确实生气了一下,但现在已经好了,甚至还感觉有些好笑。
江直树眉梢带了几分柔意,“那就好,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能收到”说到这,江直树也继续不下去了。
俞瑾笑着瞟了江直树一眼,坦然一笑,“当然是猜的了。”
“哦。”江直树语气淡淡的。
片刻后,他又开口了,语气似乎是好奇又好像带了点对未来的迷茫,“要高三了,以后你打算考哪个学校?”
俞瑾愣了一会儿,随后笑着看向江直树,“现在高三的可是你哦,你想考什么学校?”
闻言,江直树沉吟片刻,坦然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不想去台大。”
听到这话,俞瑾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诧异的,似乎早有预料,微微颔首。
“你不好奇?”
现在江直树身边的所有人几乎理所当然地认为江直树毕业后会去台大上课,包括他的父母老师同学。就连江直树有时候也会默认自己未来会上台大,因此见到俞瑾的反应不由一愣。
“早就猜到啦——”俞瑾机灵地眨眨眼,头微仰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道,“而且,我说过,不喜欢的事情你都可以拒绝。”
江直树眸光闪了闪似乎被触动了,他瞥了俞瑾一眼,低喃道,“那喜欢的呢……”
声音又轻又低,稍不留意似乎就会被清风吹散。
俞瑾脚下步子一顿,随即又恢复寻常的步幅,“那直树以后想做什么?”
沉思良久,江直树都没有得到结果,心有些迷茫无措,他有些沮丧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俞瑾满是笑意的话将江直树从略显沮丧中的情绪中拉了回来。只听他笑着打趣说:“原来我们江直树也会有说不知道的一天啊,那我可要好好记下来!”
“随你。”明明是生硬的两个字,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放任的意味。
俞瑾低头瞥了一眼手表,突然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晚点回去。”说着,一把拉住江直树的手腕往家相反的方向走了。
江直树从小到大做事很有规律和计划性,他的生活仿佛是程序般的设计好,几点做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是俞瑾性子随心,他总是突发奇想就去做某些事,渐渐地江直树竟然也习惯了。他跟着俞瑾走了好一截才开口,“我们去哪?”
“散步。”
江直树疑惑,“散步?”
“对啊。”
俞瑾转过头来,含笑解释道,“直树不是不知道以后想做什么吗?我们多出去看看,万一就遇到直树你感兴趣的东西了呢?”
俞瑾笑笑,挨个细数,“你看,科学家、政客、作家、教师、警察、医生、画家、厨师……那么多职业,那么多不一样的人生。现在不知道没关系,我们慢慢了解慢慢找就好了。”
“……现在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不用苦恼——反正总有一样会是属于江直树的。”
听着俞瑾的话,江直树眸光微亮。
我们?小瑾说的是我们?是不是代表……
他嘴唇一动,不由呢喃出声,“小瑾……”
听到江直树的声音,俞瑾侧目询问,年轻白净的侧脸上带着一股深入人心的鼓励和温柔,“嗯?”
“你……”会陪我吗?
话到嘴边又被江直树咽了回去,他抬眸看向远处——天空广阔,霞光映衬,树木葱翠盎然,原本江直树眼中熟悉枯燥的城市似乎在一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赏心悦目、如诗如画莫过于此。
江直树朝俞瑾露出一个轻松愉悦的笑容,“好,我会努力找的。”
俞瑾也是一笑,眨眨眼,“那——快走吧!”
等到两人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微黑了。
尽管俞瑾和江直树提前告知了江父和阿利嫂今天会晚点回来,但两人还是有些担心,直到看到俞瑾和江直树才放下心来,阿利嫂连忙招呼两人去吃饭……
吃饭时,电视上恰好播报一则新闻——怪异地震,唯独震倒一民宅,疑似灵异事件。
俞瑾正低头吃饭,听到新闻播报后,有些纳闷,二级地震?还能震塌楼?而且还是只有一栋?
他抬眸一瞥,发现报道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袁湘琴。不禁和江直树对视一眼,同样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
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了阿利嫂和江万利惊讶的声音,“哎呀!妈妈!那不是阿才吗?!”
阿利嫂也满是惊讶,“啊!对!阿才!”
“怎么会搞得那么严重啊……”
“可是……二级啊?”
听着两人的讨论声,俞瑾和江直树再次对视一眼,同时眼皮一跳,突然有某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