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心湖中却落入了一颗细微的碎石般,激荡不堪。
又是在撒谎。
原来她一直都这么会撒谎,却每每都连一点点敷衍他的耐心都没有。
乔乔在瞥见自己掌心冷汗时,下意识缩回了手。
他冷冷地收回目光,抬脚往外走去。
乔乔近乎绝望地看着他离开,泪雾渐渐酝满眼眶。
一只脚跨出门槛时陡然顿住。
他垂眸抚了抚食指上的齿痕,头也不回地道:“还不跟上。”
乔乔愣了愣,便见他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她赶忙反手擦干净眼泪,抬脚追了过去。
戌时,浓云遮蔽暗月。
室内灯火通明。
乔乔一群宫婢拥入浴池,揉洗干净。
身上被覆了层薄纱,若隐若现的效果竟还不如不穿。
她被送回寝殿。
乔旧坐在榻旁可有可无地抿着冷酒,似等候她许久。
他目光凝到她身上那件纱衣,让她略有些羞耻地抬起了手臂。
“过来。”
乔乔却像一只临上战场的懦夫。
要去时,大言不惭。
可真到了午时斩首的前一刻,她却开始两股战战。
目光瞟过那酒杯,她迟疑道:“可要我为殿下再添一杯?”
他目光幽沉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乔乔迟疑着,便试图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杯,没能扯动。
下一刻他却将手里的酒杯丢在了一旁,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
柔软的少女撞到他的怀里,她的手指堪堪扶住他精壮的腰身。
“可知孤最喜欢兔子哪里?”
乔乔眸光颤抖,想起他当日的话。
他喜欢吃兔子的耳朵,眼睛,和嘴巴。
他垂眸掠过她白玉耳垂,颤抖眼睫,以及鲜润的红唇……
帐内光线暗沉。
细白湿濡的手指扶着床栏,几乎都扶不住。
“你可曾想过孤的一分好?”
乔乔半阖着眸,被折腾得狠了,呜咽一声,知晓自己那些把戏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她的顺从是假的,被他看破,她的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反骨的念头。
“我生来……便有许多人对我好,哪怕是继母,是假的,至少表面上也对我好……”
“所以,我从来都不缺别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