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踩碎胸骨的温真道人痛到昏阙过去。
乔旧周身阴沉到极致,快步朝外走去。
所有人都信了他一心向道,连玉喜也信了。
可没有人知道,乔旧自小起便从未得到过上天的半分垂怜,甚至被人讥讽,得不到善待是因为上辈子作恶罢了。
可上辈子的恶为何要这辈子要承受?
这样可笑的理由,为何要成为旁人羞辱他的借口呢?
向来被命运薄待的他,焉会愿意相信鬼神之说?
他仅仅是……不愿再囚着她罢了。
沉薇宫中,骤然充盈了人手进来。
换了个声誉极好的胡太医来,却一眼看出了乔乔的症状。
“微臣在病案中也曾见过一男子因为险些被水活活淹死,后来侥幸救了上来,但被人戏弄按进了那脸盆子里吓唬,却生生地死在了那脸盆中,症状亦是冷汗悸颤,口舌发紫……”
这边玉喜也是个机灵的,很快便打听清楚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乔旧。
“今日珠翠宫午时烤炙鹿肉,有宫人说,乔姑娘是看见那火光时受到了惊吓,之后便不好了……”
乔旧神色愈发阴晦,当下只盯着擅长喂药的宫人将调温了的药给乔乔灌下。
那药味刺鼻,一勺接着一勺。
可乔乔陷入了昏迷当中,那唇齿缝隙皆会漏出汤汁,极难下咽。
便是那宫人再是小心翼翼,废了一碗汤药之后,下肚的却寥寥无几。
已经耽搁了一会儿,太医都急得束手无策。
“让开……”
乔旧语气微沉,伸手夺下了宫人手里的药,直接喝进自己的口中。
他揽过乔乔的后腰,按住她的脖颈极耐心地撬开她细嫩的唇瓣与齿关,将那苦涩的汤药哺喂到她的口中,渡气推药。
哪怕只是为了渡药,当着这么些人面前毫不避讳的唇舌相贴,亦是叫人感到不可置信。
几位太医们和宫人看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置喙半声,纷纷退让到一旁,面面相觑。
七八碗药都是如此渡喂下去,乔乔腹中胀满,却忍无可忍地连汤带药地呕出了一团秽物,吐在了天子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