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过。
也就是从来没能冲出第一轮预选赛。
青道排球部这么可怜的吗?难道排球部是什么升学班限定的社团吗!
早乙女紬“呜”了一声,以表对自己学校凄惨社团的同情。
但其实一所学校本来就不可能有太多强劲的社团,学校资源倾斜是一方面,能吸引到以什么项目为目标的学生是另一方面。
青道棒球部不用说,橄榄球也常常拿大奖,还有全国闻名的吹奏部和芭蕾舞团,从出名的社团数量来说已经足够丰富多彩了。
这种情况下,排球部的命运再正常不过,搞不好其实连人都招不满。
一旁的赤苇京治低头瞥了早乙女紬一眼。
从这个方面来说,她不当排球部经理是正确的。
虽说人少的话任务就没那么繁重,但以早乙女紬的性格,一旦真的加入了排球部,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招人,尽自己的努力让部员们能开心地打球。
这样反而更累。
紬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虽然她的身体的确比以前好多了。
在赤苇京治的记忆里,小时候脸色常常白得透明的女孩子,现在脸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健康的红晕。
以前走上十分钟就要停下来休息,现在可以跟着他一边说话一边走,还能撒娇或者佯装生气,二十分钟都没有明显的疲态。
甚至能自己拧水瓶。
就连对着他的发顶,柔顺的黑发也更有光泽。就像小时候早乙女叔叔说的,她慢慢好起来了。
让人放心不少。
这么想着,少年又一脸正经平静地上手揉了两下。
“嗯?”早乙女紬完全没有抗拒,只是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
他随口道,“排球部就算了,为什么棒球部也不行?你小学的时候不是还打过棒球吗,我记得是投手。”
早乙女紬声音明显变小变低沉了:“……嗯。”
赤苇京治:“?”
这个态度非常奇怪,“在江户川那边的时候,你还有个很喜欢的朋友也打棒球吧?我记得是叫——”
那个名字出口之前,早乙女紬打断了他:“没有了!”
赤苇京治:“??”
“没有了。”早乙女紬又重复。
“???”
什么叫没有了?
赤苇京治看着少女垂下的头。路旁似败非败的粉色樱花,似乎正在努力酝酿出一片浓雾般的伤感情绪。
少年思索片刻,然后睁大眼睛:“……!”
“那个朋友难道已经……?”他不敢置信,“发生了什么?”
早乙女紬:“?”
她茫然地抬头看着少年好像很震惊的脸,“是发生了点什么,但是京治你为什么……”意识到什么之后脸色一变,“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现在还好好地在哪里给人蹲捕呢吧,一定好得很!”
少女的脸上涌起明显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恼。
所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赤苇京治虚握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脸上仍旧显得很从容。
“那么是为什么?”
“……因为吵架了。”
“你完全没有和我说过,什么时候的事?最近?”
早乙女紬别开头,嘟囔着,“以前就吵了。”
以前的意思是还在东京的时候?
看来情况很严重,赤苇京治想。
只是因为吵架就放弃了棒球,连棒球部经理都不愿意当,而且过去至少三年了都还记着……
表面上看是因为讨厌,实际上应该是因为曾经很喜欢很在意吧?
但早乙女紬明显不想多说,这种时候不能逼迫她。
“那就换别的社团,网球部怎么样?”赤苇京治转换方向,“以前来你家玩的表弟,我记得是叫精市来着,他是网球部的选手吧?”
“嗯,精市在立海大。”
“小时候你们也一起打过网球吧。”
如果早乙女紬负责原地站着不动挥拍,幸村精市负责把球精准打到她挥拍的地方,这样也算一起打网球的话——赤苇京治在心里默默补充,“既然不反感,去试试怎么样。”
“唔,你说得对,我去问问学校的网球部好了……”
早乙女紬的注意力顺利被拉开。
两校之间的小公园里,并排坐在一起幼驯染又聊了一会儿枭谷排球部的训练和经理工作。
为了不错过下午授课的时间,赤苇京治特地设定了闹钟。毫无特色的铃声响起后,他提议送早乙女紬回学校。
“我不知道你和对方之间发生了什么。”
路上赤苇京治还是重新提起了棒球部经理的话题,“不过理智地思考一下,你的朋友家住在江户川,离青道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东东京又有很多棒球名校——怎么想,对方来西东京的青道上学的几率都不大吧。”
少年在青道的校门口,用歪理做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害怕碰上对方,但既然青道棒球部与对方毫无干系,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