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紬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因为五条悟透露出的信息,所以她才跟着对方回到商业街买手机,结果一路上问来问去,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到。
“所以五条老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因为紬和惠是同学呀。”
“幼稚园隔壁班的……同学吗?”
“对哦。”
“……”
谁会信啊!
早乙女紬调整了一下心情:“那,之前五条老师说和伏黑君今后有可能会成为同学,是指什么呢?”
“哦那个,”五条悟一脸正经,“惠说不定会转学到你的高中去嘛。”
早乙女紬:“?”
伏黑惠:“?”
五条悟:“你在哪所高中来着?”
“青、青道高中……”
“嗯,那惠也有可能转学过去啊。棒球的话,惠也完全没问题的!”
伏黑惠:“???”
早乙女紬:“……”
好的,她明白了,这人就是不打算告诉她。
早乙女紬拎着新手机的纸袋,在即将与两人告别时,还是忍不住转身问:“五条老师,那个……”
“什么呢?”
对方双手抱胸,面带笑容,全身上下都写着“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哦”。
早乙女紬:“……”
她本来想问的,其实是关于父母的事。
早乙女紬当然不相信是因为自己和伏黑惠上同一间幼稚园,所以对方才知道她的名字这种说法。
暂且不论什么样的人会连隔壁班的孩子都一一记住,至少幼稚园时期的小豆丁和现在的少女,两者天差地别。
连数年不见的亲戚(此处点名片冈铁心)都认不出她,更别说本来就是陌生人的五条悟了。
他不是因为伏黑惠才认识自己,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早乙女紬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现在在海外出差的父母。
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五条悟(包括伏黑惠)身上的某种气质,让她觉得他和父母有点类似——就是那种明明是很好的人,但总让人觉得他们在关键时刻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气质。
比如说为了任务而自我牺牲什么的。
虽然很少对人说,但正如之前在片冈铁心面前所透露的,早乙女紬有点担心两月才传一次音讯的父母。
除此之外,她也想多了解父母一点,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父母那样陪着自己,他们的工作到底安不安全。
但父母从来都守口如瓶。
“这些不能告诉紬,很抱歉。紬可以原谅爸爸妈妈吗?”
“……嗯。”
早乙女紬除了答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现在,她第一次遇见了除亲戚以外,有可能认识父母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从对方口中打听到更多讯息。
对方却无声又果断地拒绝了。
……要放弃吗?早乙女紬当然不想。
但对方看起来是那种她恳求,甚至哭恳求就会心软松口的人吗?
……绝对不是吧。
所以得找别的消息来源。
早乙女紬想到了现在躺在自己书包里、写着伏黑惠lineid的笔记本。
她沉默片刻,朝对面两人鞠躬:“没有什么。那么,我就此告辞。”
……
“五条老师,其实压根不是因为什么幼稚园才认识早乙女同学的吧。”
早乙女紬离开后,和五条悟一起朝蛋糕店走的路上,伏黑惠揭穿对方:“你连我念的哪所幼稚园都不知道才对。”
五条悟一脸受伤:“怎么可能,我特地查过的好吗?”
“……是查我念的幼稚园吗?”
“很敏锐嘛,”五条悟笑,“没错,查的是紬的幼稚园。”
所以是查早乙女紬,然后顺便发现他就在隔壁。
“五条老师为什么要查早乙女同学?”伏黑惠疑惑道。
“这个嘛……如果紬来问惠,惠能保密吗?”
“……”
“那种哭着说不告诉她就吃不下晚饭的问法哦,这样惠能抵挡住吗?”
“……不用说了。”
“哇,抵挡不住嘛。”
“不是那么回事!”
伏黑惠脑门上爆出青筋,但数年来他经受了白发青年的专业锻炼,又熟练轻吐出一口气,努力保持心境平和。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总之我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咒力。”
伏黑惠不知道该说冷静还是冷酷地说,“既然不是同伴,那就没有了解的必要。因为没有必要,所以不用说了。”
……
早乙女紬并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消息来源主动拒绝了获取信息。
她整理好心情,为了尽早联系片冈铁心,在回家的路上就拆了手机,装上电话卡后终于重新拿回了番号。
算算时间,降谷君应该早就到了青心寮,表舅应该也不会太担心……
正这么想着,有人打电话进来。
号码显示:“御幸一也”。
“……”早乙女紬有点心虚地接起,“一也?”
她听到对面松了口气:“你在哪里?”
“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也能接到电话,难道是跟着对方去买新手机了吗?”
“……为什么一也会知道?!”
“嘛……巧合。你还没有回答我,果然是跟着陌生人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