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的哥哥最终还是被判了刑,而她也意识到了,乔家并不会因为她,而被皇帝和储君提拔。
一转眼,又入冬了。
十二月,白雪纷飞,地上积了不少冰雪。
得到乔氏早产消息时,嘉宁正在殿外堆雪人,还喝了碗热热的姜茶。
原本还想将那雪人搬到书房去,给子端“凉快凉快”,再得到消息后,也没了想法,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沈府。
待她赶到时,只见那一盆盆血水从里搬出,看得嘉宁心惊胆颤。
里头女子痛苦的叫喊声不断,一炷香后,忽然没了声响。
沈径云见产婆从里走出,赶紧上前,抖着音道:“保大,保大!”
那产婆经验老道,亲切笑道:“恭喜大人,母女平安!”
今日这一遭,可把嘉宁吓坏了。
早知女子生产艰险,可等到亲眼见了,嘉宁才开始害怕。
上马车时,那腿脚一软,要不是身旁有侍女扶着,她便要向后倒去。
当天夜里,嘉宁胃口不佳,还有些昏沉,叫来太医一瞧——
竟是喜脉。
东宫上下一片祥和,唯嘉宁情绪低落地嘀咕着——
“这个孩子当真是非生不可吗?”
听闻此言的文子端,心头一凛,关心问道:“很难受吗?”
嘉宁摇摇头,面色有些发白。
一旁的侍女嘴替道——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沈府少夫人早产,娘娘吓坏了。”
子端一时无言,毕竟自己也没经历过生产之苦,遂不知如何安慰她,好一会才凝重道——
“别怕,好好养胎,多听太医的,不会让你有事。”
虽这安慰的话显得有些苍白,但嘉宁也是听进去了。
害怕也无用,不如多听医嘱,好好养胎。
“屋外的雪人可是你堆的?”子端问道,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不过我应该是不能受寒了,今日开始好好在屋内保暖。”嘉宁摸着小腹,还是比较紧张的。
见她的关注点满心满眼都在那肚子上,子端的手也附了上去。
他失笑道:“与平时一样啊。”
嘉宁拍开他那不规矩的大掌,嗔怒道:“太医说了,不足一月,哪有那么明显!”
子端只好讪讪地收回手,看她脾气大得很,便殷勤道:“虽是玩不了雪,但若想观雪,我们可以上望月楼。”
提到望月楼,嘉宁便想到了上回的糗事,下意识就抗拒道——
“上回淋了雨,也不知道谁传了出去,满宫都知道了,文瑛还拿这事笑话我呢!说我们是臭皮匠。”
她那娇嗔的模样,落在子端眼中,灵动中还添了丝妩媚。
子端喉结一动,思及她有孕在身,神色便有些沉重。
……
去年的这个时候,正是两人在太宁定情之时。
时光流逝地真快,不知不觉中,他们即将携手度过第二个除夕。
除夕宫宴那天,皇室子女都到了场,二公主将年仅三岁的小儿子也带了出来。
小家伙自来熟地很,小碎步走得踏踏响,到一个个桌案前,挨个儿认人。
直到他拉着嘉宁,亲昵地喊着“舅母”时,嘉宁满心欢喜地将压祟钱拿出,放到他手里。
坐在嘉宁身侧的子端,在人前向来是不苟言笑,倒是今日见着这一幕,那笑意直达眼底。
“欢儿快来外祖母这儿!”越皇后佯装吃醋,拿着厚厚的红纸包引外孙过去。
孩子果然被吸引了,踏踏踏地就跑到了越皇后那儿。
文帝心中愉悦,对着子女们道:“你们啊都得努努力,争取过几年再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