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能这样!晋阳夫人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理应与父亲一起葬在祖坟,母亲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就……”
“吾儿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忤逆自己的母亲吗?”长宁公主气道。
江成君道:“不是母亲那天对孩儿说的吗?是你说父亲死了,大哥又去边境了,从此定北侯府一切事务皆由孩儿打理。”
“所以呢?你现在要打理到母亲头上来了吗?江成君,你这是不孝!”
“孩儿不愿愚孝。”江成君认真道,“这府上的事务母亲既然说了让我管,那我便一并都管了。今日之事母亲若是不让我管,那我便一并都不管了,从此远离江家,不再过问。”
长宁公主都快被他气笑了:“远离江家是什么意思?江成君,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要玩离家出走那套吗?你不嫌丢人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
“母亲是什么手段我自然清楚,若是在平时我也不愿违逆母亲,可母亲真不觉得自己此举太过分了吗?死者为大,况且晋阳夫人从来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了了她的遗愿不好吗?”
江成君知道他母亲心中充满了怨恨,也知道这怨恨从何而来,但他没想到自己母亲的恨意已经深刻到了如此地步,即使死亡也不能化解。
“你知道什么?若不是因她,我和你父亲也不至于……”
“可原本就是晋阳夫人与父亲有婚约在先的不是吗?从来都是母亲差点拆散了他们,而不是晋阳夫人阻碍了母亲。”
“你知道什么?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呢?长宁公主自己也说不上来,她想反驳些什么,可是又反驳不上来。
她总想自欺欺人,可她心里也清楚,她根本骗不了别人,也根本骗不了自己,她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活成了一个笑话。
当着她的面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可私底下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所以她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儿子身上,只是没想到她儿子居然也忤逆自己。
“江成君,你是想气死你母亲吗?”长宁公主只好怒喊道。
江成君跪在了地上:“便是母亲不愿意让晋阳夫人与父亲合葬在一起,也该按照礼制厚葬晋阳夫人,如此作为孩儿无法同意。
此事母亲若是不肯让孩儿做主,那也别怪孩儿会做出令母亲难堪之事了。家中纷扰,孩儿一直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心里总想着不如出家,一了百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