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斐慢她半步,跟在她身后,一一作答。
萧荣在太学待的第三日,收到了陆蘅的书信,信笺内容简短——“如所料。”字迹遒劲有力,穿透纸面。
这几日,萧荣如在瑞王府般,同萧斐一块儿读书抚琴,吟诗作对,傍晚时分,考查他课业。
是夜,萧荣嘴中干渴,起身喝茶。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还没喝,低头一看,清澈的茶水中倒映梁上蒙面刺客。
有刺客!
她勾了勾唇,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盏,转而从怀里取出香粉,洒入灯油中。她的动作很快,几乎在一瞬间完成,她打开房门,轻咳两声,保护她的暗卫出现在台阶之下,萧荣以目示意屋内,暗卫会意,闪身而入,她贴心的为他们阖上房门,步履悠闲的转入中庭,月色如薄纱,静谧的笼罩万物,庭下月影犹如积水,不消片刻,暗卫出现在身后,空气中飘荡来暗香混合血腥的气息。
“殿下,活捉一名刺客。”
“谁派来的?”
“宁国公世子魏戍。”
萧荣清瞳晦暗不明,她低声道:“魏戍啊,魏戍,十年前放你一马,今日反而是养虎为患。”
“不要惊动他人。”萧荣吩咐道:“处理得利落点。”
“诺。”
房门开阖,萧斐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看着萧荣立于庭下,疑惑的问:“太子叔叔这么晚不睡觉在干嘛?”
“欣赏月色。”萧荣的脸上露出浅笑,问他:“怎么醒了?”
“被吵醒了?”
萧斐疑惑道:“方才听见外头有窸窸窣窣之声,斐儿好奇,便出来一探究竟。”
两人并肩而立,抬头欣赏皎月。
萧荣忽的问:“斐儿,本宫来考考你。”
“啊?”萧斐苦着脸,说:“这么晚了,不要了吧?”
萧荣点了点头,顺着他说:“也罢。”
萧斐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觉今夜的萧荣太好说话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太子叔叔想考斐儿什么?”
“若是有一人想谋你、害你,你如何自处。”
萧斐很自然的说:“自然是谋他,害他。”
“又有一人,将来极尽荒唐,祸国殃民,使齐国灭亡,你若知晓此人是谁,又欲何?”
萧斐此时闻言,得意洋洋的说:“自然是先下手为强,除他为上策。”
萧荣转过身来,正视他。
月色如水,沐浴两人。
“若是……这人是我,斐儿欲何?”萧荣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