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衣冠囚徒 蓝飏 2398 字 11天前

龙腾飞雪这仿佛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已经准备坚定离去绝不回头的谢云停下脚步,愣住了。

他站在夏威夷的阳光下,看着远处那连成一片的翠绿色树木,沉默良久后,不发一语,举步而去。

第二天上午,已经收拾好行礼准备离开夏威夷去非洲的龙腾飞雪在一处原理人群的安静海岸边找到了席地而坐的谢云。

他没有像昨天说的那样立刻就找飞机回国去,这让带着机票来找他的龙腾飞雪嘴角慢慢溢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她走过去,在谢云身边席地而坐,也不看此刻谢云的表情,只是一味的盯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晃了晃手中的机票,“我买了三张机票,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谢云看着远处的目光深沉而悠远。他静静的开口,明明是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在被柔和缠绵的海风吹拂过后莫名带上了几分难以分辨的伤感,“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

闻言龙腾飞雪轻叹一声,早晨淡淡的柔和日光薄薄的一层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面容看上去不甚真实,“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改变,但是活着的人却是仍旧要继续前行的。”她说完仿佛是在开导也是再鼓励的拍拍谢云的肩膀,没有再劝,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再龙腾飞雪和秦挚枫走后,谢云也离开夏威夷回到了北京。

原本他待在夏威夷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的心浮气躁,那个时候他只想赶紧回来,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真真正正走进这栋大而安静的主屋时,整个人竟然被一种久违了的巨大沉闷感紧紧的包围住了!

那份异常的压抑,压得他心里越发的难受。

他总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周围缺了什么。缺少的是什么,谢云知道。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将心底的那份缺失感找回来。

就想楚凌曾经说过的,他们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除非谢云自己可以打破心理障碍从彼端冲过去,否则,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所谓的幸福。

龙腾飞雪告诉他“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改变,但是活着的人却是仍旧要继续前行的”,这浅显的道理谢云自己当然也清楚,然而说得容易做到难。对谢云而言,楚凌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纠缠糅杂在一起的喜怨爱恨,他无法剥离怨恨只留下喜爱,自然也没有办法做到只是怨恨而遗忘这个人。

可正式这些东西纠结在一起理不出头绪,才愈发的让他觉得痛苦。

所以这次回来后,他去小湖旁边的次数多了,他抽烟的次数多了,他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令自己没有时间想起其他的……但实际上,他所做的这么多努力在接到那天龙腾飞雪自斯威士兰打来的一个电话后,全部都那么不堪一击的轻而易举的灰飞烟灭了……

其实龙腾飞雪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打电话来语气平静的给谢云传递了一个消息——

“出事儿了。你家男人受了重伤,你要不要过来再看他一眼?”

谢云身体瞬间已震,手中拿着的手机从陡然耳边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

谢云在那一声脆响中身体狠狠一震!他茫然的转头抬眼窗外某个虚无的点,深沉幽暗的眼底缓缓的滑过说不清的晦暗颜色,原本放在耳边的手臂被他僵硬的缓慢放下。那关节处传来阵阵酸涩迟钝的关节摩擦声仿佛从手肘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肺一样,令他的心猛然一下子慌了起来!

在这一刻,什么骄傲什么矜持什么计较什么隔阂!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不想也来不及计较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疯狂叫嚣着告诉他——

去非洲!他要去见他!他不能让那个人只身待在那里面对未知的危险和死亡的恐惧!

是的,他不能。

谢云想到这里,在脑子里还来不及对这个消息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急得几乎发狂的声音从身体深处带着沉重的恐惧和嘶哑的颤抖嘶吼出来——

“鸿叔!——给我弄张去非洲的机票,要快!马上就要!”

……

非洲·斯威士兰·希塞卢韦尼区边界山区塔扎尔佣兵团驻扎地燥热的夜晚,楚凌睡的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