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阶抬起头看向宓沈,再次确认道:“师尊,您真的不……”
宓沈颔首:“无丝毫假语。”
宓沈虽这么说,但甯阶蹙起的眉头并未松开。
宓沈见此眉头不觉轻拢:“你不信?”
甯阶淡淡摇头:“弟子始终明白师尊的初心。但……”
宓沈问道:“何如?”
甯阶静静看着宓沈。
他的左肋涌起不可名状的阵痛。
良久,甯阶淡然一笑:“师尊以后便知了。”
宓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但他也能猜到甯阶想问什么。
宓沈开口道:“有些话为师在上党便想说了。阿阶,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知道,甯阶刚刚想问自己为什么不开口问他会有如此行止,想问自己如果他注定不会成为一位儒雅之人,那自己会不会失望。
可是,他已经把自己的态度告诉了他。
——无论他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能在这红尘之中随心不逾矩地活下去,他就不会给予任何约束。
既然甯阶知道,
那他到底在忧心什么?
又在忐忑什么?
甯阶暗暗叹了一口气,心知果然是瞒不过宓沈,于是开口道:“师尊,弟子心底的确藏着事。只是说出在别人眼中便是痴人妄语,可若不做,搔心挠肺,不得安宁。”
宓沈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杜承,他暗暗攥住了手,不动声色道:“可因杜承?”
宓沈情绪波动虽未,但甯阶却一瞬便捕捉到了。
甯阶稳定心神,问道:“若是师尊,会何种选择?”
宓沈道:“随心便是。”
甯阶不觉往宓沈面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若明知对方不愿,可还要随心?”
宓沈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听甯阶此言,应是两人之事。
若是两人之事,又谈何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