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嘴硬?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能为你的好兄弟扛到什么时候!”
鞭子噼啪作响的声音接连不断,围观的士兵噤若寒蝉,看着王铁柱的眼神都带着悲悯和恐惧。
沈明仪走到陈束身侧,将正中央的情形尽收眼底。
昨天热情淳朴送药的士兵,如今满身血污,跪趴在地上。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上,满面灰尘,格外狼狈。
沈明仪气到胸腔发闷。
这哪是审问?分明是施虐!
士兵驻在西境,是冲锋陷阵、保家卫国,怎么能像蝼蚁一般被肆意凌|辱?!
沈明仪无计可施,又一鞭落下,赶紧转头,不忍再看。
撤职!
一定要让兄长撤他的职!
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并未如期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陈束一声痛嚎,而后一根木头落在沈明仪脚边。
“是谁偷袭本将军?”陈束嗓音尖锐。
围堵的士兵惊恐摇头,不约而同后退一步,生怕被殃及。
有人挤出来,逆流而上,蹲在王铁柱身侧探查伤势。
陈束认出来人,冷笑一声:“好啊,又是你。私出军营在先,以下犯上在后。陆承尧,你说今日本将如何罚你?”
陆承尧恍若未闻,只专心查看王铁柱的伤势。
“陆哥……”
陆承尧:“噤声。”
王铁柱伤在背后。
陈束拿他泄愤,没留情,鞭鞭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陆承尧头也未抬:“但凭处置。只请将军日后认准属下,不要伤及无辜。”
“他包庇逃犯,可一点儿也不无辜。”
沈明仪被他颠倒黑白的本领气坏了:“逃犯?你白长了一对招子?真要是逃犯还能留在这儿让你打?”
沈明仪对着陈束的耳朵吼,声音拔的高,奈何传不到他耳中,只能愤愤跺脚。
陆承尧眼皮撩了下,将王铁柱扶到一边,返回陈束跟前站定。
他身形比陈束高,直立起来只能垂着眼看他,气质冷冽,无端给人压迫之感,反而比陈束更有当权者的姿态。
这种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一下子刺激到陈束最敏|感的神经。
“鞭刑五十,本将亲自来!”
陈束提力,用了比方才还大的力道执鞭,双眼赤红,打定主意要让他力竭倒地,狠狠挫他的锐气。
一鞭一鞭下去,王铁柱目眦欲裂:“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