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边儿就是潺潺流水,后面倚着假山,正好在假山的阴影里,是夏天纳凉消暑的好去处。
纪斯年过去蔫了一块儿糕点,叹了声“财大气粗”,趴在一旁观战。
棋面上,沈明仪露出一个好大的破绽,照水当即落子,兴高采烈道:“小姐,这下看你怎么力挽狂澜!”
沈明仪笑而不语,不慌不忙地执棋。
“傻姑娘。”纪斯年对棋面了然于心,颇为可怜这个沉浸在兴奋中的姑娘。
照水一听,怒气冲冲瞪过去:“你说谁呢!”
纪斯年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被她绕进去的小傻瓜你啊。”
“怎么就被绕进去了?”照水不服,正巧沈明仪落了子,她便指着棋盘道,“你来!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胜了小姐!”
“我来就我来。”纪斯年被她瞧不起的目光激起了战意,拿着棋子就要落下去。
沈明仪慌忙护住棋盘:“没有你们这样赖皮的啊!”
她警惕地看了眼纪斯年,又将视线落回照水身上,果不其然看见她得逞的眼神。
沈明仪好笑道:“你倒还知道落子无悔。”
“那是自然。”照水理直气壮,嘿嘿一笑,“小姐只说落子无悔,没说过不能请外援啊!我这步棋既然走错了,自知能力不行,自然得找个人帮我挽回颓势。”
纪斯年一听,当即明白过来,不敢置信地指着照水:“你竟然用激将法?!”
照水笑眯眯地点头,施施然起身让出位置,“纪公子,请吧。”
纪斯年正好手痒,顺势坐了下来,脸上愤愤,痛心疾首道:“果然是近墨者黑,原来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狡诈!”
“这话从何说起?”照水讶异,转而又维护道,“我家小姐最是知礼,纪公子可不要凭空污蔑。我可没见着小姐捉弄纪公子呢。”
纪斯年进府时,沈伏只说这是在西境找到的游医,治病救人颇有道行,便请来看看能不能治好小姐。
沈明仪醒来后,不想节外生枝,干脆也把自己在西境时的经历隐去了。
照水不知前情。
纪斯年自知口误,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照水没有生疑。
两个人的棋艺不相上下,对阵起来颇为痛快。两人你来我往,大杀四方。
到紧要关头时,照水眼睛都看直了,屏住呼吸,生怕扰了两人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