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潮额角的青筋抽了抽。
“烨子,我现在真想把你咬死。”
“就像是兔子吃窝边草那样吗?你是兔子,我是草?”白烨哈哈一笑,手上一个用力,江绪潮的脑袋往下低了低。
然后附耳轻声说:“还是说,我如果喜欢男的你就会嫌弃到想把我咬死?”
江绪潮以为白烨这次又是开玩笑,刚打算让后者正经一点……
可是,当两人四目相对时,他居然从那双黑沉如夜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认真和专注。
那双眼睛里,映照着全世界,却唯独存在着他的身影。
他心里一抽,微微侧眸,嘟囔道:“你喜欢谁跟我啥关系啊?只要那个人品行不错,对你好,让你开心,我也就不会担心咯。”
这话让白烨觉得心中像是被热汤浸泡一般熨帖。
“老公你难道忍心要把老龚拱手让人吗?”
白烨轻轻抚过江绪潮的侧脸,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容。
认真与试探交错,叫人难辨虚实。
“我收回刚才的话……”
江绪潮狰狞地咧开了嘴角,在不会伤到人的情况下,像只胡闹的无爪大型野猫一样开始作撕咬状,“我现在就挠死你!”
两人立刻闹成了一团。
于是,当郑国辉回家时,就又一次撞到了两人胡闹的场景,司空见惯地哼笑了一声。
“你们真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上次是在客厅,这次还舞到玄关来了,下次是不是要去附近居民广场闹闹?”
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处变不惊了。
江绪潮见到好兄弟回家,立刻对白烨的所作所为展开了控诉。
“老郑,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给你说说啊,就我开会的时候,烨子突然打电话过来,我慌乱之下接了,还摁了扬声器……”
江绪潮说得简直是声声泣血,带着说不出的委屈,脚指头都抠出了一座大别墅。
可郑国辉显然是个没良心的,在听的途中,刚开始勉强还能摆出认真严肃的表情,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早就知道江绪潮会社死,但谁能想到,社死竟然来得如此迅猛?
“小江,我劝你以后还是要防着点烨子,这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千年老狐狸,你玩不过他的,瞧瞧你被卖了还快乐地帮忙数钱呢!”
江绪潮哼唧哼唧地没说话,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语气中透露着几分危险。
“这么说来,老郑你早就发现了端倪,却不提醒我?”
这一回,慌乱的就变成了郑国辉。
不好!说漏嘴了!
郑国辉强行扭转话题。
“哦……对了对了!元旦那天要不要出门去玩?咱们去灵隐寺拜拜佛怎么样?待会儿我问问看苏宸那小子有没有空。”
江绪潮立刻挠了上去:“废话少说,纳命来!”
“哈哈哈 别!救命啊!烨子!快点阻止他!”
郑国辉非常怕痒,被挠了之后,扭动得跟一条蛆一样,连连求饶。
“不好意思啊老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被修理了嘛~谁让你知情不报呢。”白烨好整以暇地耸了耸肩,闪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直到五分钟后,郑国辉红着眼眶指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作为知情不报的帮凶坑人,江绪潮才将其放过。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明明罪魁祸首是烨子,受到惨烈处罚的却是我,呜呜呜~”
饭桌上,郑国辉抽抽噎噎地流下了几滴鳄鱼泪。
白烨象征性地夹了一块混杂在土豆鸡块里的生姜聊表安慰,让郑国辉不妨嚎叫得更大声更真实一点。
郑国辉毫无防备地吃下后,果不其然,嚼吧两下便满脸扭曲地将其吐了出来。
“哈哈哈~老郑你也有今天!该!”
江绪潮心情大好。
吃饭的时候,几人聊着聊着,也顺势提到了元旦的安排。
郑国辉说:“所以元旦三天小长假咱们怎么安排?说认真的,我想去灵隐寺参拜一下,回头看看苏宸有没有空。”
白烨摇了摇头:“我元旦当天要去帮朋友一个忙,所以哪里都去不了。”
“额……我的话也不能去逛灵隐寺。”江绪潮遗憾地说,“我和同事有一个聚会,当天公司拨给了我们三千块的出游补贴,一年只有那么一次机会,我刚刚赶上,想着这也是和同事联络感情的机会,所以……”
郑国辉只好道:“那我回头看看苏宸有没有空吧,如果他没有空的话,那我就只好独自一个人宅在家里咯。”
老郑的感受不必在意。
一夜相安无事。
但次日七点半,江绪潮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昨日种种再次从心中翻涌而上,让他立刻就不想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