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琢磨怎么不着痕迹地放水。
生平第一次,陈夏望预知到对手下棋的动向,然后自己将棋送到对方的刀口下。
到底是在村里看着长大的小孩,郑老头早把陈夏望的性子摸透,高高兴兴站在丫头身后看他吃瘪,报复这小崽子刚刚帮别人赢自己。
对面下棋的艰难,林冬笙无所察觉,依旧该杀就杀,该下就下,十分随性。
这局的放水,简直比平时连赢三局还难,陈夏望竭尽全力让林冬笙存活十多分钟,才开始杀她第三颗棋子。
其他老头在旁边不知怎么地,越看越来劲,纷纷站在林冬笙身边,和她统一战线。
“要我看,你先动这步棋,埋伏在这,等下他动那步棋,你不就可以吃了吗?”
“你瞎说什么,等下他动车,不就吃了她的炮么,先将炮移到这,有机会能吃到他的马!”
林冬笙:“……”你们说得这么清楚,怕他不知道你们的计谋么。
最后,林冬笙又沦为人形木偶,听任一群老头操控。
没想到演变一个小少年与一群老头对棋的场面。
往往因为一步棋,几个老头掰扯得异常激烈,陈夏望和林冬笙就像两颗小白菜,被他们横飞的唾液浇灌脑门。
林冬笙只好用眼神示意陈夏望——快点赢。
陈夏望点点头,敛起眉目,变得专注认真。
郑老头也吵吵嚷嚷加入战局。
陈夏望认真之后,整个人都好似沉静在棋局当中,不受外界环境干扰。
他没有举棋不定或心浮气躁,每一步都下得十分果断。
最开始认识他,林冬笙就觉得他有种不属于这年纪的内敛沉稳,现下更是感受得清楚。
结局出乎林冬笙的意想,却是在老头们的意料之内。
陈夏望赢了。
因为前面被林冬笙吞掉一些棋,他与众老头僵持许久,险胜。
郑老头摸了把羊胡子,出神感叹:“这果决狠辣的棋风越来越像当年的老陈啊……”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片刻。
有人在旁边暗示郑老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老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尴尬地干咳以作掩饰。
倒是陈夏望温笑着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