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烧掉信笺,乔装一番,上了青云观。
青云观主将侯夫人迎进密室:“世子中毒,命悬一线,这几日都要仔细看着,一时不慎,恐怕就没命了。”
青云观主叹息:“我早就规劝解居士,要积德行善,不要多造杀孽。如今这局势,可谓是自食其果。若非我欠下老侯爷一份情,实在不愿再趟你们侯府的浑水。”
“但我能做的,也全做了。夫人,您将世子接走吧。”
侯夫人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眼下青黑的长子。
毒性还没有全解,解苍廉依旧性命垂危。
“冷,好冷……”
侯夫人让李珠儿出去,随后抱着长子的头:“阿娘抱抱,就不冷了。”
她的手慢慢掐住了解苍廉的脖子。
十日后,大理寺在青云观附近的山上,找到了解苍廉的尸身。
解苍廉服毒自戕,面目全非,但侯夫人亲自辨认过,的确是长子解苍廉。
人死罪消,天子固然震怒解苍廉草菅人命,但此前也的确军功昭著,故而没有牵连到长平侯府,只是削了侯爵,将长平侯降为长平伯,次子解舒礼袭爵,三代不能入朝。
长平伯府闭门谢客,鲜少外出。
余知彰到了阳芽茶楼二楼,从花盆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二十余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根老人参。
余知彰捏着银票,摇摇头。
要不是何唯仁不见棺材不掉泪,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
叶铮铮将何唯仁的心机,料的死死的,反将一军。
解苍廉若是及时现身,出现在大理寺辩驳,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可惜,那位叶姑娘做事周到,解苍廉是绝不会出现了。
解苍廉必死无疑,现在找到尸首,朝野上下,也只得到一个“畏罪自戕”的结论。
解苍廉名声毁于一旦,又被心腹背叛,不仅死了,还死的臭名昭著,祸及满门。
他赌了一把,妹妹有救了。她也信守承诺,没有牵连到他和妹妹一丝一毫。
可她去哪儿了呢?
叶铮铮喝了一大碗茶,让店家拿一点盐水毛豆来吃。
尘埃落定后,叶铮铮才回到石头寨,祭拜过老寨主,安顿好那日一起逃出来的老幼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