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那个时候你在干嘛?”余绮的笑意更甚,她一步步靠近尹慕,摆出一副回忆的样子,仿佛灵光乍现般地,“想起来了,你那个时候在图书馆改你差点毕不了业的论文。”
差点毕不了业的论文。
立即像是被戳中了一般,尹慕整个人都彻底动不了了。内心的堂皇和惊慌逐渐滋生出来,开始向浑身迅速蔓延。
她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自己声音在抖。焦虑引发的失声至今没有彻底治愈,以至于当情绪激动或者公众场合讲话声音会变得嘶哑,严重时候会再次难以出声。
“哪天……哪天你的毕业论文全部是自己写的时候”她尽可能地艰难开口,声音变得暗哑又难听,“你才有这个资格来膈应我。”
那天林亦之开着车没有等到尹慕,而是看到了满脸堆笑似乎达成某种目的的余绮。
“尹慕自己打车走了。”隔着车窗,余绮略略弯着腰,语气里带着些讨好的语气。
她捂着自己差点走光的裙子胸口,风情万种。
林亦之心底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迅速拨了尹慕的号码,迎接他的却是一串意料之中的忙音。
在林亦之打给尹慕的电话被第三次挂掉以后,他才确信了面前这个女人讲的话是真的。
尹慕又一次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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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冬日的雨夜往往很难熬。
淅淅沥沥的雨和刺骨的湿冷。尹慕的焦虑症又犯了。
起先只是坐立难安,在自己房间焦躁地走来走去,期间挂掉了林亦之打过来的无数个电话。
她最开始只是单纯觉得是被余绮刺激,所以有些情绪不大好并且失眠,所以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于是开始翻箱倒柜找了瓶未开封的酒,颤颤巍巍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努力放空自己希望脑子开始浑浑噩噩便可以躺倒在床上。
没想到,酒越喝越清醒。
脑海里不自觉的统统都是那些年贾百江的嘲讽和每一个因为论文不眠的哭泣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