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燃无话可说,眼皮不自然地垂落,恰好看见压在烟灰缸下的白纸,五线谱上零星标着几个数字。
“这是什么?”
真正让她惊愕的是最上方的两个字母“cb”。
她神情严肃:“cb乐队那边的人来找你了?”
盛盏清微滞,片刻后把纸抽了回去,压在吉他下,“说好了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人,还找来干什么?何况cb早解散了。”
“那这玩意又是怎么回事?”苏燃努了努下巴。
“突然就想写了,不过就写出了一小段。至于cb是……”盛盏清一顿,“暂定的歌名。”
她重新有了创造欲,苏燃自然为她高兴。
“怎么不继续写下去?”
盛盏清瞥她一眼,“没有后续灵感你让我怎么写?你便秘的时候能拉出屎?”
“……”
苏燃翻了个白眼,“怎么说你也算是半个艺术家了,说话怎么比我还粗鄙。”
两人插科打诨好一阵,苏燃才想起今晚来的目的,“你下午在电话里说做错了一件事,怎么说?”
盛盏清把小方桌移到一旁,示意她坐上来,半晌说:“我不该学人玩一夜情。”
苏燃愣了愣,差点笑喷,“睡都睡了,跑也跑了,你跟我在这来什么马后炮呢?”
“弟弟虽然年轻体力好,但技术实在不敢恭维,我这一把骨头差点被他弄到散架。”说完,盛盏清追悔莫及地叹了声气。
苏燃笑到不行。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不太妙的预感。非得形容的话,就像盛着一潭死水的心,突然被人丢下了一块碎石子。”
盛盏清将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就这么小的石头,但好像也能泛起波澜。”
沉默片刻,苏燃半开玩笑地说,“看来‘做/爱做着做着就爱了’这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盛盏清摇头:“没有爱,连喜欢都算不上。”
“那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她意味深长地说,“他让我产生了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危机感。”
“……”
“听你说话,为什么老能给我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苏燃扒拉着塑料袋,找出两瓶啤酒,笑着递过去,“分明是你小我七岁,可我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23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