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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患得患失地贴近她,见她没有反应,才敢把手臂搭在她腰际,紧紧抱住。
盛盏清翻了白眼,一时半会没有挣脱出来,“我是怕你到时候生病赖上我,才让你一起睡的,可给我蹬鼻子上脸啊。”
“我冷。”
她好气又好笑,“刚才都没见你说冷。”
“现在冷。”他死乞白赖着不放。
一来一去,盛盏清眼皮直打架,也懒得理他了。
怕苏文秋醒来看见她从江开房间出来,心脏承受不住,她索性起了一个大早,佯装在练习室工作一晚上。
果然,苏文秋没有起疑。
苏文秋这次瞒着盛明尧来越城,所以得在他回家前赶回去。下午,盛盏清和江开送她到火车站。
去北城路上得花两小时,正好卡在饭点上。苏文秋向来节俭,自然不愿意花那冤枉钱买盒饭。
盛盏清递给江开一个眼神,“妈,你就在这,我去买点面包,你路上垫垫肚子。”她没有让他们一道,她知道苏文秋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替她省钱。
江开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追随她背影而去,等到连模糊的轮廓也消失后,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自然切入的话题,用来打破这份微滞的沉默。
“小开,我能看出你喜欢我们阿盏。”苏文秋语气淡淡,仿佛在讲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这份心思,江开没打算掩藏,但被苏文秋这般直截了当地戳破,也难免手足无措起来。
苏文秋没给他思忖如何回复的时间,目光遥遥,望的是盛盏清离去的方向,“这些年,我和她爸一直不在她身边,没人照顾她,这孩子也不懂怎么照顾自己,所以得麻烦你,帮我们多看着她点。”
“那孩子表面上没心没肺的,其实比谁都重情义,”她语气忽然变重,“如果你没有办法承诺她一个未来,今后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就赶紧离开吧,对谁都好。”
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只想把爱给自己的孩子,原谅她没法再顾全别人的感受。
短暂的停顿后。
“我们盏清,过得太辛苦了。来到我和她爸身边时,她才六岁,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苏文秋不知道这会跟他说这些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她得赌一把。
幸运的是她成功了,短短几句话让江开彻底失声,喉咙像被凛冽刺骨的风穿过,哽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