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她便喜欢叫他哥,阿姐死后,她爱上了这个称呼。
一如往日,许临越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阿盏。”
“去喝几杯?”
手指的方向是吧台。
许临越笑着应下。
“manhattan。”她比了个手势,偏头看向许临越,“哥,你喝什么?”
“old-fashioned,谢谢。”
空气忽然变得晦涩。
盛盏清轻轻敲着杯壁,“你怎么想到过来了?”
“下午正好在附近面试,没事就过来看看。”
“面试什么工作?”
“产品运营。”
和音乐一点不沾。
沉默好半天,她又问:“哥你不打算重新……”
他打断,目光清寂:“阿盏,音乐是我的梦,但理想和现实如果不能两全的话,总得有一方要做出让步。”
盛盏清突地一怔,视线侧过去,对方沉默地转着无名指上的银戒,那里似乎刻着一串字母,光线暗,看得不太分明。
“你结婚了?”她诧异。
许临越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盖住戒指,“前不久,家里人安排了相亲,这是订婚戒指。”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盛盏清只能低低应了声。
“如果今天的工作拿不下,我大概就要回老家,”他平静地开着玩笑,“果然,俗人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不,我这辈子估计都立不了业了。”
这种气氛,太适合借酒消愁。
不知不觉,盛盏清已经灌下六杯。
苏燃看不下去,上前拦住,“少喝点,这都多少杯了。”
盛盏清拂开她的手,“我会付钱。”
“没跟你开玩笑,你这酒量十杯必倒。”
苏燃这话一点没夸张,不用等到十杯,八杯已经快让她上天。
见她态度坚决,也能理解她此刻心里的哀苦,苏燃不再多劝,退到角落,拨出电话。
盛盏清抿了抿酒水滋润不了的唇,长时间没有开口。
然而,沉默不仅掩盖不了横窜在两人之间,同为名叫“陆清和”的哀思,反而将悲戚的氛围渲染到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这种情况下,总得有人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