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求一个不必要的保证——也是一个能让他妥协的体面台阶。
“如果有一天,我又觉得累了,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您。”她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到那时候,我希望您能拉我一把。天堂和地狱我都不想去,就让我踩着脚下这块地足够了。”
窗外雨声渐弱。
“去把你那……”盛明尧僵着脸色说,“男朋友叫进来。”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心里迎来前所未有的轻松,语气开始有点不正经,“怎么,您还想玩车轮战呢?”
盛明尧眼神又黑又沉,盛盏清撇撇嘴,“行。”她给江开发了条消息让他进来。
“你出去。”盛明尧点上第三根烟,头也不抬地说。
盛盏清:“……”
等人走后,盛明尧开门见山:“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一周前。”江开规规矩矩的。
盛明尧撩起眼皮看向对面有些无措的青年,真人比电视里更俊朗。
他嗤了声,“前几天还挺傲,这会怎么一副怂相。”
江开:“……”
盛明尧放过他,“几岁?”
“二十一。”
“嗯。”
这声之后,直到手里的烟燃尽,江开也没等来下文。
盛明尧忽然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信封,放到桌几上,“这东西你留着,找个时间给她。”
他解释一句:“她姐留下的,我还没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开垂眸,半晌才极低地应了声。
“我早就知道了。”盛明尧抽回目光,不咸不淡地说,“盛家这根绳,拴不住她。”
手指轻轻弹了下烟,“天大地大,该飞的还是得飞。”
离开盛家后,盛盏清在路上问:“我爸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江开与她对视几秒,一本正经地说,“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的声音囫囵在口罩里,闷闷的。
盛盏清勉强听清,翻了个白眼,“给我滚。”
雨已经停了,能见度依然低得可怕。铜钱黄的街灯笼下来,依稀照亮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