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左右来回，堆在程胖碗里。

程胖正好也不用动手，只负责吃，很快就跟除草机似的，把碗里除得寸草不生。

小张在隔壁桌跟人寒暄, 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这吃法，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吗？人家都在跟导演拉关系, 他怎么埋头猛吃呀？！

看看，看看，人家喝酒的喝酒, 开玩笑的开玩笑, 聊天的聊天, 就只有陈沉恨不得把脸埋碗里。

小张上前拍了拍程胖的肩膀：“陈沉，你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程胖满嘴油地看他, 十分不悦：“干嘛呀？”

他居然还生气？小张克制住自己暴跳的青筋：“有事。”

程胖勉为其难地用纸巾擦擦嘴，跟出去：“好吧。”

小张把他拉到走廊，注意躲避摄像头后找到个角落位置：“你不能只顾吃呀，要跟导演，其他人搞好关系。”

程胖盯着他：“哦。”

小张：“要敬酒呀，说点漂亮话啊，捧捧导演，吹吹彩虹屁之类的，知道吗？”

程胖点头：“知道。”

小张狐疑：“真的知道吗？”

程胖拿黑眼珠子盯他，郑重道：“当然。我这么机智的一个人。”

……不太好反驳他，怕伤害他的自尊，不过他有这意识倒是好的，小张点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

其实程胖不太想搞人际关系。

可既然是这个导演，就勉为其难吧。

毕竟他是负责规划美食路线的人，以后搞好了关系，是不是能跟他说加地点，或者加餐呀……程胖暗搓搓开心，想得有点美满。

走回座位，坐下，酝酿。

他的碗已经再次被洛州和周仁填满了，见他不动，洛州问：“怎么了？”

周仁：“吃饱了？”

程胖摇头：“没有。我在沉思。”

安静如美男子一般坐着，盯住钟国，仔细酝酿彩虹屁怎么吹。

也许是想了彩虹屁三个字太久，突然，程胖的肚内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暗叫不好，用尽全力想憋回去，弄巧成拙，阻力太大，发出来的声音也格外响亮。

“噗——”

即便是在觥筹交错的饭桌上，也能让人清晰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