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看演奏会时要来的,她借口说沾沾好运,秦忱没多想就给她了。
玻璃弹珠是很久前朋友送的,那时她们说要一起长大,后来朋友搬离小区,再也没见过。
皮筋是去乡下的时候,爷爷买的,样式比不上家里那些漂亮,但她总想起小时候爷爷笨拙地给她扎头发。
那些东西,她都可以大大方方和别人分享,然后说一句“我很想他们”。
可自从她放进那枚胸针后,这个皮箱就被她上了锁。
那些思念和留恋中多了些秘而不宣的情感,在隐匿中悄悄发芽。
如果不是秦忱,如果他不对别人的亲近那么排斥。
这株幼苗也许会在阳光下逐渐萌发。
但世事没有如果,所以江缘对他说:“不是,我帮同学买得,底下才是我的。”
秦忱轻笑着应了声,慢吞吞拖着调子:“我还以为你要出国,咱俩能在国外见。”
江缘笑了下,没有说话。
“吃午饭了吗,一起?”秦忱问。
她摇了摇头,回答的是后面那个问题:“我还有作业没写。”
“不是写完一半了?”
“车篮里刚买的都要写。”
“这么拼。”他低笑着摸了下鼻子。
江缘点点头:“学长再见。”
秦忱:“再见。”
从始至终,旁边的女生都一直站在旁边,也没开口说话,只在她准备离开时冲她点了下头,带着淡淡的笑。
胃又开始痛起来,江缘怀疑家里的面包可能是过期了。走了两条街,她随便找了家店钻进去,喝杯热水才稍微缓过来。
她吃不下东西,随便对付两口,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家。
躺在床上她想着秦忱在咖啡厅冲对面的女生笑起来的模样,心里一阵发堵。
天渐渐黑下来,江缘迷迷糊糊摸出手机。
八点了,她的十六岁还有最后四个小时。
在床上干坐了一会儿,她走到书桌前,拿起试卷打发时间。
一旦有事可做,时间就过得非常快,写完一科,时针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顶端。
屏幕亮起,一条条的消息冒出来,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
她打开后,关系不错的同学都送上了祝福,还有些发了红包。
唯独置顶的两个联系人毫无动静,许来笛是因为手机被收了,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