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些意外:“刚才在里面,我们问他的时候他点了下头。我们都以为……不好意思啊。”
“没事,”金蟾摆摆手,没放在心上:“肯定是疼得神志不清了。”
她走进病房,男人躺在床上,估计是麻药没过的缘故,眼神有些迷蒙,听到动静扭头,静静地看着她,居然有种很乖巧的感觉。
金蟾走过去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露出的肩膀。她知道手术是要全脱/光的,能行动的时候才会换上病号服。
但这就不管她的事了。
“先生,你的手机带了吗?”她斟酌着开口:“接下来至少还要住院三四天,你得有人照顾,我可以帮你联系家人。”
男人依然软绵绵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又是这样!她从头到尾就没听他开过口。
金蟾无语:“先生,你知道,我目前很穷,如果你的家人不来支付医药费,我们大概一会儿就要被赶出去了。”
她那一万块钱连手术费都不够。
他这下终于有了反应,扭头伸出一直手臂挣扎着要去够床头的什么东西。
吓得金蟾一把把他按住,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不要乱动,你要什么我帮你找。”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他来医院穿的衣服,一件橘黄色印着超市商标的体恤衫,一条黑色长裤,她把它们拿过来:“手机在这里面吗?”
她摸了摸口袋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提起来轻飘飘的,也没有手机那种坠物感,她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了一串东西。
金蟾好奇地捡起来,很像那种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但其实是个卡套,里面塞着一张身份证,一张银行卡,三把钥匙以及一张写着“柿园新村xx小区xx号的”醒目字样的字条。
金蟾:“⊙﹏⊙∥”
前面三样都好说,毕竟有些人为了防止自己丢三落四,这样做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是最后一种……什么样的人会把家庭住址挂在脖子上!!?
她的脑海里电光火石间戏目满满,她想到了那些得阿兹海默的老人,想到了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大脑无法发育完全的儿童,想到了自闭症……
这下他之前奇奇怪怪的行为都有了解释。不是想碰瓷也不是在装疯卖傻,而是真的有问题。
金蟾顿时放柔了目光,语气也轻缓了起来,哄孩子般循循善诱地问:“那个……,怎么没有电话?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的都可以。”
他又没反应了。
好吧,金蟾只好退而求其次,拿起银行卡:“密码是多少?我去帮你把钱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