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能看出是大约十年前流行的婚纱式样和拍照风格,但是一对新人眼中流动的东西是不会过时的,是这花田里那么多个摄影师摆来摆去折腾人想要努力打造的。
“就算这样,我现在不也是躲出来一个人旅行。”孔世砚眯眼望向远处的湖面。
人很奇怪,在陌生人面前,有时很拘谨,不肯多讲一个字;有时又毫无顾忌,完全不介意隐私。雪莉想,旅游的魅力大概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可以认识今后再无交集的人,可以真实地表达自己。
孔世砚和妻子同样是校园恋情,结婚十年,一对别人眼中的郎才女貌。在应该努力念书的年纪考上了名校,在应该谈恋爱的年纪遇到了彼此,在应该结婚的年纪房价还很低,本以为人生就是如此,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按部就班。
可是,他们却停在了该生儿育女的年纪。现代都市里有众多的年轻夫妻有生育问题,这好像都成了一个新的社会课题。现代医学也无法完美解答,两个人做完了所有能做的检查,医生给出的建议就是放松心情顺其自然,该有的时候就会有,实在不行还可以做试管。
孔世砚并不觉的自己的基因优秀到必须传下去,有没有后代无关紧要,可他妻子是一个强规划性格的人,不能容忍自己的人生有遗憾和不完美。
妻子开始每日测体温,去医院监测卵泡,最初孔世砚能很好的配合。半年无果之后,他开始力不从心,无法容忍这种课程表般的夫妻生活,更加难受的是她对他的无力开始猜忌,旁敲侧击地话中有话。
“真的是每个女人天生都想做母亲?”孔世砚无奈地摇头。
“并不是,你太太在意的也许只是这件大多数人都能做到的事她做不到。”
“也许是吧,她一贯优秀,处处要强。”
雪莉惊诧于孔世砚丝毫不在意所有男人都忌讳的隐私,略有尴尬,故意开玩笑地问道:“所以你到底还是厌倦了老婆,跑到这艳遇之城来?”
“哈哈,可能我下意识里是这么想的。”
第 16 章
中午,在罗村吃过午饭,下午开始了湖西岸的旅程。东岸的公路和沥海往往隔着一段农田,西岸则完全贴着湖边,天空如碧、长风舒朗,只是沿湖开车兜风已经很叫人欣喜。
关镇路段有一处通往湖中长长的栈桥,栈桥上空盘旋着大量的鸥鸟。四月是观海鸥最后的季节,下个月,在这里越冬的水鸟都要飞回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