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或许察觉不到,但,在我眼里的你,此刻对我说话时,你不再是那么的剑发弩张了。”
“我那是因为……故意想和你搞好关系让你帮我救出殿下的……”
“可你比谁都清楚,高长恭他不会离开,若是他有意要走,也早就走了,而你,看似是因为高长恭留下。
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喜欢上男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性别,喜欢的人也一样,不是别人说好的那个人就一定会住进你的心里,而是因为,在你为他心动的那一刻,他所作的一切,在你眼里就都是最无法挑剔的。”
“你……你别说了……”
斛律须达的心很乱,莫如枫居然会说出这么让他无法反驳的话来。
“最迟不过三日,韩墨就该回来了,趁着这三日,好好想想我们日后的去处。”
莫如枫临走时留下了这句话。
斛律须达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手腕上的珠串明明毫无温度,却让他有种暖流沿着手腕处直至心肺的错觉。
……
自从高长恭被赐死之后,高纬便好像从那巨大的旋窝里被释放了出来又好像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深渊里。
他开始变得更加闲散,不再过问朝政,哪怕对于南安王高思好的谋反他也只不过是巡行到晋阳,随意下命尚书令唐邕等人大败高思好,致高思好投水而死将他的尸体焚烧。
一向心狠手辣残暴不仁的他,居然对一个真正谋反的,如此宽容,难道不该把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吗?
他一贯是这般残忍的,可,自从那个人死了,他突然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他开始连夜连夜的做恶梦,梦里,那个人却一次也没出现过。
哪怕是找他报仇。
高长恭啊高长恭……
我的四哥,为何你连一个梦也不给朕!
若非因为你,我何故变得这么麻木不仁!
数日之前,北周军队进入洛川,屯兵于芒山,逼近洛城,高纬不得不派火船焚烧浮桥。
右丞相高阿那肱从晋阳前往抵御北周军队,军队此时驻扎在河阳,北周军趁夜退走。
高纬没心思在打下去了,他突然很想狩猎。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许是一时兴起也好,而他这辈子,唯一不一时兴起的就是喜欢上了那个求而不得的人。
那是他人生里,唯一的例外,可他亲手把他给拔除了。
在祁连池大举狩猎。
他又变成了最残酷的暴君。
大肆屠杀和鲜血让他那颗空虚的心暂时的得到了抚慰。
只是,北周的那些混账们太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