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第一晚,两个人都没睡好。
苏星估计这开摩托的傻逼是吃狗皮膏药长大的,总是无比精确、锲而不舍地往他身上粘;贺迟觉得这宿舍怕不是闹鬼了,他踢飞的被子总是莫名其妙地回到他身上来。
清晨六点半打了铃,贺迟挣扎着睁开眼,其他人都没醒,就苏星一个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统一发放的迷彩服,正在扣腰带。
贺迟挂着两个黑眼圈,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看着苏星。
苏星很高,很挺拔,就是瘦了点,肩胛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他的脖颈线条优美流畅,好像还有一颗小痣,隐隐淹没在质地粗糙的衣领下。他把皮带一束,像是一束花的枝干突然被扎紧,勾勒出了腰线,他的腰很细,仿佛自己一只手就能完全圈住。
李浪说的有道理,这脸蛋、这身段,哪还用得着抢,勾勾手指,什么样的都有了。
苏星系好腰带,接着弯下腰穿鞋。
迷彩裤对他来说过于宽大,他站着的时候,两条裤管空空荡荡的,这么一弯腰,身体线条完全暴露在贺迟眼睛里。
一掌就能握住的脚踝、紧实的大腿,再往上是两瓣浑圆,小状元瘦归瘦,这儿倒是挺肉挺圆的……
他这样的,要是个omega……
赶在下半身失礼之前,贺迟赶紧打住。
果然男人在清晨就是容易产生一些下三路的念头,正常正常,别说是苏星了,就算现在是李浪那逼站在他眼前,他也会有一些正常的生理反应。
贺迟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大腿,找了根烟叼在嘴里,点了火,让自己冷静冷静。
苏星穿戴完毕,转过身。
“早啊!”贺迟吐出眼圈,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苏星脸色铁青,冷冷地说:“托福,很好。”
贺迟丈二摸不着头脑,大清早的怎么就火气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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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陆陆续续醒来,挤在小小的厕所里抢着刷牙洗脸用马桶,贺迟懒得和他们挤,干脆等他们都出来了自己再进去。
苏星一早上都没理他,这会儿正在叠被子,贺迟厚着脸皮没话找话:“这是干嘛呢?”
苏星:“……”
贺迟:“……”
贺迟:“叠被子呢,叠的好,和今天天气一样好。”
男生洗漱快,牙刷在嘴里捣鼓两下、捧把水往脸上一泼就算了事,吴超他们勾肩搭背地出来,喊贺迟:“贺老大,没人了,你去吧!”
“来了!”贺迟应了一声,看见苏星叠好被子,背上包,打算出门了,于是赶紧往厕所跑,边跑边说,“等等我啊!”
他防水刷牙洗脸整理发型统共没用到两分钟,满脸是水的从厕所出来,苏星人已经没了,其他十四个人肩并肩坐在床沿,乖巧的像等待投食的雏鸟。
“人呢?”贺迟一抹脸,问。
“这儿啊。”吴超指了指自己。
“操!”贺迟说,“我是说我那小状元呢?”
“走啦。”
贺迟:“那你们坐在这儿干嘛?”
吴超:“不是你叫我们等等你吗?”
贺迟:“……老子那是叫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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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食堂,贺迟环顾了一圈,总算在打豆浆的窗口前看到了苏星。
他要了一碗豆浆,加了两大勺白糖,餐盘里还有两个奶黄包。
贺迟嗤了一声,一个人早餐能拿两个包子,别人都奔着肉包子抢,就苏星,一个老爷们娇气的要命,还吃娘了吧唧的奶黄包,喝个豆浆还加两勺糖。
他拿了餐盘,要了两个肉包一杯豆浆,往苏星坐的地方走。
“老贺!”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贺迟转头一看,是李浪。
两个人,两双眼睛,四个黑眼圈。
李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啊?眼眶比煤灰还黑。”
“热的睡不着,”贺迟说,“你还有脸说我,你自个照照镜子先。”
两人找了个空桌子坐下,贺迟时不时往苏星那边张望,小状元抓着一个奶黄包,小口地咬着,咬两口喝一口豆浆。
“操!你可别提了!”李浪愤愤地啃了口肉包子,“我们那边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傻逼,大半夜的乱放信息素,他们这么一搞,所有人都压抑不住,信息素狂他妈乱喷,还睡个屁啊睡!”
贺迟眼睛盯着苏星,随口附和:“这么大人了,信息素都控制不好。”
李浪抱怨:“可不是,我都想搬你们beta那住了……”
两人说了会儿有的没的,贺迟瞥到苏星吃完包子了,擦了擦嘴,站起身。
“不说了我吃饱了先走了!”他撂下一句话,扔下李浪急匆匆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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