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李虎坐在马桶上,腹痛如绞。
他一边稀里哗啦的拉着肚子,一边撸了撸鼻子,‘凭什么……我操他大爷!他说玩就玩,他说不玩就不玩了?!’
他这几年来,原本生龙活虎的蹦挣着想飞黄腾达,但这股子劲儿,在谢远那漠视到底的态度下,让他像一个被戳破了的尿泡似的,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他萎靡的坐在马桶上,肚子里拉得空空的,好像连心都变得空落落的。
末了,一边用草纸擦着屁股,一边虚张声势的给自己打气道,‘管那禽兽怎么想的,总之……这事儿没完!他要报复,老子等着!他想就这么算了,老子可还没答应呢!’
李委员的新年糟糕至极。事实上,此时此刻,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几个中国人有心情欢庆新年。倒是日本人,新年伊始的时候,在南京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
新年之后第五日,第四战区司令长官谢远回到驻地广州。
走之前,他没想过要再见李虎一面。
这是一段货真价实的孽缘,双方似乎从中得到的都只有伤害,分开了倒是对大家都好。
想起那天李虎乱糟糟、呆怔怔的样子,谢远的嘴角还是微微往上翘了翘,‘真是个打不死煮不烂的货!’
这年头命如草芥,生死只在转瞬间。谢远却莫名的觉得,李虎的命劲儿比自己旺盛多了,‘怕是有一天我骨头都烂了,那货还是能蹦跶着的活下去。’
“跳出痴迷洞,割断相思鞚;金枷脱,玉锁松。笑骑双飞凤,潇洒到天宫。”低低哼完这段长生殿,谢将军走的时候,心如铁石,了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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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6日,日军进攻凤阳,拉开了徐州会战的序幕。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皖浙二省交界处,中国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与日本步兵第七联队发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遭遇战。
双方互有死伤,中方还俘获了几名日军俘虏。
这其中,有一名年青的日军少佐。与别人不同的是,他没有姓氏,只有一个两字的名字叫做承介。
这名少佐的被俘,暗地里在南京乃至东京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一个特别小分队从南京出发,赶赴皖南。
与此同时,胜利的消息传至汉口xsj军部,原本垂头丧气的军事副委员李虎闻报大喜。为了争功,他打起精神,火速从汉口赶至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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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委员清了清嗓子,“你们受日本军国主义蒙蔽,千里迢迢跑来送死,难道就不思念家乡的亲人么?!只要你们与法西斯主义决裂,我d向来优待俘虏……”
长篇大论的说完之后,他侧过头,对翻译说道,“翻!……对了,再加上一句,告诉那帮狗日的,哪个写了悔过书,就有酒喝有肉吃。”
他说话的时候,屋子里的日本俘虏冷漠者有之,倨傲者有之。唯有一名青年军官,听到李虎最后这句话,脸上挂上一丝嘲讽的笑容,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李虎眼睛不好使,耳朵却灵,听到这声,便对他招了招手,“来来来,这个小日本,你过来。”
那名日本军官倨傲的扬起脖子,上前了一步。
李虎咳嗽了一声,独眼滴溜溜的转了一下,和颜悦色的问他,“听得懂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