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你有心了。”
“父皇,剑舞虽是儿臣的主意,但儿臣不通乐舞,实际的设计和排演均是礼部霍时修操办的。”
“霍时修?”
霍时修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台前,行跪拜礼,“参见圣上。”
“原来是你这小子,”皇上看了看他,笑道:“太师,朕早就和你说了,你的四个儿子里,霍葑和霍蕲都太过严肃,霍荀早逝得可惜,唯有这小儿子有副风雅之骨,是可造之材。”
霍太师也走上来,笑着说:“圣上如此赞誉,犬子怎么担当得起。”
“霍时修,你十几岁的时候写的几篇赋,朕至今还有印象,你改天来给朕写几篇道论,朕要交给元丰真人,让他看一看。”
“是。”霍时修连忙道。
话音刚落,齐王也走到台前,笑着说:“父皇,您大概不知道,时修现在可不止文采出众。”
“哦?那还有哪方面出众?”
“时修他与杨平章将军学了将近十年的兵法,儿臣曾听过他分析西南军事,分析得头头是道,排兵布阵十分老练,连吴逑将军都说他不当将军实在可惜。”
说到此处,皇上的神色忽然失落了些,“霍家是有过将军的,霍荀在世时帮朕打了好几场胜仗,只可惜……”
霍太师说:“荀儿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垂爱,能以身殉国,是他的福分。”
“立国安邦要文治武功,将军也要文武全才,不能全是大字不识的莽夫,霍时修,既然齐王推荐你,你便承了你三哥当年抚宁将军的位子,继续帮朕保家国安宁。”
一切都在霍时修的意料之中,可当皇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怔忪,顿了一下才跪地,说:“谢皇上,微臣必不负皇上所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行礼,一时间霍时修的耳边全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一刹那霍时修忽然忘了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他是霍太师的嫡子,与霍家一辈子都断不了关系,他在十四岁之前无忧无虑,以为父亲是呕心沥血为皇上做事的忠臣,以为兄长是不苟言笑的明官,以为天下太平盛世安乐,他还写了《太平赋》《永安赋》,极尽辞藻歌功颂德,赢了满朝的赞誉,可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四周是黑暗的炼狱,他的父兄是带着假面的厉鬼,天下并不太平,每天都有人在斗争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