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律上说是不合法,但在社会观念里,走了仪式就算结婚了。”秋欣解释说。
“那么早就结婚有什么意思吗?”何嘉猷真心发问,“婚姻,爱情的坟墓哎。”
“或许想离开原生家庭,或许想找个人相依为命,谁知道呢?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考量,对不对值不值得与外人无关。”沈问茶把他们带到五环外一个墙砖几乎全脱落的平房门口。
对何嘉猷来说,很难想象s市还有这样落后的住所。他观察四周的眼神里虽然没有嫌弃,但满目的好奇对于心思敏感的人来说,依然是讽刺。
美婷就是这样的人。看到她的黯然失伤,沈问茶暗地里掐了何嘉猷一把,让他把视线收回来。
美婷很有礼貌,招呼客人坐下,然后扎进厨房给客人倒水。
美婷的家不大,两房一厅,客厅一角摆了两张木质双层床。一张的下铺铺着干净的床褥和枕头,上铺放了衣服和书本。另一张则堆满了杂物,有小孩玩得破烂的玩具,也有衣架、水桶、旧风扇之类的生活用品。
正对着沈问茶三人的是一部看上去至少有十年历史的电视机,相比之下,旁边的路由器新得很,绿光一闪一闪的,和周围格格不入。
美婷小心翼翼地捧着三杯水出来,要不是秋欣拦着,还想找饼干给他们吃。
沈问茶特意挑了美婷爸妈和弟弟都不在家的时间过来,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问美婷的真实情况,何嘉猷负责记录。
一问一答地,时间走得飞快。沈问茶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便听到门外传来小孩的喊声。
“开门开门。”稚嫩的童声凶巴巴地叫道,“胡美婷,你想渴死我饿死我吗!”
“这小孩谁啊这么霸道。”何嘉猷眉头一皱。
“我弟弟。”美婷慌里慌张去开门,“他今天去隔壁小孩家玩了。”
沈问茶和秋欣交换了眼色,知道不可久留。美婷是瞒着她爸妈求助的,现阶段不方便让她家里人知道有外人干预。
门开了,一个小萝卜头像炮弹一样冲进来,在屋子里转圈圈,嚷嚷着要喝水要吃饼干,毫不关心家里来了其他人。
沈问茶只好抱抱想哭又不敢哭的美婷,跟她约好下次过来的时间,同时不忘用眼神警告何嘉猷不要轻举妄动。
走到外面,憋了一肚子气的何嘉猷踢了路边的石子一脚来泄气。“真是个小王八蛋。长大了也是个祸害。美婷爸妈为了这么个傻蛋要学习成绩好的女儿辍学,有够没脑子的。”
“你该知道国内重男轻女的现象有多过分了吧。”
“是够过分的。”何嘉猷还在踢石子,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眼睛一眯,“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教育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