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骨头软,而有些人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人跟人有总总的不同,老太君您活到这个岁数,难道还不了解吗?”
这是第1次,两人如此平心静气的讲话,却竟然是在这个时刻,真的是有些挖苦。
邵姨太随和的摸着手里的绣袋,垂入眼说了下去:
“有之时,一步错步步错,不是每一个来到极端的人,都有着一颗极端的心,只是是身不由己罢了。
当你做了一件错事,你就忍不住继续犯错,就算你并不愿做下去了。
不过为了掩饰,或者是冲动,或者是不甘,你只好一步步的走下去。
”
“柳宛,你这是在替自个找借口要是你有心要出来,必然可以出来的”
洛老爷最后忍不住插嘴,一启齿即是呵斥。
然而邵姨太却不甚在乎,扯了扯唇边:
“是啊,大概是我从来就不愿出来的缘由。”
老太君叹了口气:“邵氏,你这样的脾性,是不应嫁入韩家这般家族的。
如果你能找一个家境与你相差无几、门当户对的男人,
性情平和稳重,能疼爱你一生,那才是最好的抉择。”
她忍不住求教:“邵氏,你当时可知道这样的男人?”
听到老太君的问话,邵姨太眼光有些呆滞,点了点头。
“有的,是我家的世交,不过我嫌弃他笨,嫌他不会讲话,更不会哄我。”
她扯起唇边,似是在笑,却好似在哭:
“当时我娘就说过,如果我嫁于他此生无忧,
就算日后吵嘴有什么矛盾,家里也可以替我撑腰。
更不需说他此人的脾性,又怎么会欺负我呢…”
邵姨太的眼光产生了一丁点悔意:
“后来他娶了我家表妹,表妹年龄虽小,
可是比我稳重,又是个清净害羞的人。
当时我还对我娘说,他们才是绝配,
我娘对我叹气,我当时不懂…”
她咽下快要涌上喉头的哽咽,轻松的微微一笑:
“这样也好,总比娶了我之后被我欺负的好。
他们婚后的时间过得那般幸福,我很开心…
我以为我嫁到韩府,也能如同我表妹一样的,可谁知,同人不同命呢?”
说到最后,她声音愈加突显轻了,好似在梦呓。
洛老爷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又慢慢握紧,就连他自个都不明自个到底在做些什么。
好似是由于老太君的那句话,邵姨太回忆起了年少之时。
那时候的时间最是轻松舒服,什么都不需操心,天塌下来也有人帮她抵着。
“开始不过嫉妒,后来是灰心,再后来即是死心了。”
她的眼光有些迷茫,好似不明自个在说些什么一样:
“不过总觉得不甘,便忍不住开始了第1次的举措。
那一次之后我很畏惧,走在府里,
就怕有人会忽然抓住我,讲出我做过的事。
我x日提心吊胆,可是却风平浪静。
经过了那一次,我胆子就大了,
好似尝过了罂粟的花瓣之后,就舍弃不下那些滋味。”
听到邵姨太的话,洛老爷的脸扭曲了一下。
他知道邵姨太说的是什么事,
当时那件事其实大家都知道,不过被他给压了下来。
他以为他是为了邵姨太好,
可是却好似是他亲手将她推下了深渊。
他以为他是庇护者,可似乎,他才是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