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句话,银花便心中一紧,忍不住看了看周围。
韩筱墨带她站着的所在虽然离大厨房很近,可是很显然的,这附近竟是一个没关系人会来的所在。
而银花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方才的那些话,如果身周有人,韩筱墨又怎么会讲出口?
她十分不相信,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呼唤她让她听完韩筱墨的因由。
那是一份新奇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住的新奇,以及于洛老太君的盲目信心而带给的猜测。
在韩府许多人的心中,老太君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替代,而这正是由于老太君之前所做的事带给的感觉。
正其缘由这样的感觉,他们很难想像老太君有什么掌控不停的事。
当时雪迎和邵姨太的事出现之后,府中许多人于老妇人的观感有些被推翻,
在他们目中无所不能为韩府遮风挡雨的老太君,也有掌控不停事态发展的一天,这于他们是十分无法接纳的。
不过当接纳了这样的真相之后,他们反倒是觉得老太君愈加真实了。
以前只觉得老太君高高在上,犹如雾里看花,现今有了缺憾,却多了人味。
而在银花的心中,当然是这般认为的,所以于韩筱墨说的的话,她面上虽是不相信,可是心中却有了潜藏着了一份相信。
她迟疑了一下子,仍然朝韩筱墨摇了摇头。
“三小姐,这种话不是下人能说的,可是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你愿意一生躲闪委屈的没死,可我不愿”
韩筱墨打断了她的话:“什么是大逆不道?眼巴巴的盯着娘亲或是妹妹死去,却无能为力,
于真相也因为胆怯而不追究,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和亲情了么?”
她呼出口气,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你盯着雪迎之时,难道就不能明白我看到姨太那…之时,那些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说到这个,银花便无话可说了。
于韩筱墨,她是甚为同情地,所以她也不过叹了口气,没有回驳韩筱墨一时情急以下说的的那些话。
虽说那些话如果被人听到,怕是后果堪忧的。
韩筱墨吸了口气,继续答道:“我说这个也不是让你做什么,不过老太君现今已经病重了,可毕竟当时并没有。
难道你考虑大厨房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掌控?更不需说当时如果她对老太君说上一句,
以老太君对她的疼爱,难道不会立刻把雪迎给放出来吗?她一直拖着,直到雪迎死的那般惨烈,而你娘亲也因此神志不清,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一毫的怨愤?”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直呼韩倾歌,没有继续称呼五妹妹了。
盖其缘由她说的的每一句话都已经撕破了脸,真的没有遮掩下去的必要了。
她扬了扬眉:“我坦诚我有私心,我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你这般机智的人早该清楚。
你原来既然是姨太的人,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刁难你。
我之所以在大厨房那么多人里面看重了你,你也该了解我的意思,大厨房里面真正管家的人可并非是你。
”
韩筱墨之所以在银花这儿如此不遮掩,其缘由知道银花的性情,对症下药才如此说的。
否则以韩筱墨向来的脾性,只喜爱弯弯绕绕的旁敲侧击,又如何会喜爱这般直来直去的?
既然银花当时能投奔邵姨太,就说明银花并非是一个为了志气抛弃一切的人,更印证着这个婢女骨子里是有野心的。
而如此一个婢女在雪迎死去之后,一直没有被人发觉反常,更加在派系林立、关联和利益都错综复杂的大厨房里能立足,
甚至与各人的关联都十分好,就更加印证这个婢女的本领和心计。
她这般对银花掏心掏肺的把心绪剖给她看,再加上银花于雪迎的内疚,韩筱墨就不相信这个婢女落未到她的手掌心里
真相上,韩筱墨的算计是十分准确的。
银花虽然是在大厨房里处事,可是她一直以来考虑的,是在府里哪个主子身旁作出谋划策的那一个。
她向来机智,也自恃机智,当时投奔邵姨太之时即是抱了一份能上位的主意。
不过邵姨太此人甚为多疑,身旁的心腹更加有许多,轮也轮不上她。
而现今韩筱墨往日的体现她早已看在眼中,现在更加十分直白的同她表示邀请,印证了她身旁没有什么心腹,需要一个站在她身旁的婢女。
于如此一个时机,银花动心了。
她向来都觉得,自个比起许多小姐身旁的大婢女要好的多,可是偏偏就缺乏那么一个时机。
虽然从来都没有人看出她的野心,而她自个也从未如此说过。
可是韩筱墨看出来了,而且这时站在了她的面前,对她伸过了橄榄枝。
银花强自压下心中的兴奋,面上十分冷静,冷静的看不出任何意思来。
可正是此份冷静,让韩筱墨的唇边浅浅勾起,了解自个已经成功了。
“三小姐既然知道下人在大厨房并没有什么实权,又何必来拉拢下人呢?”
韩筱墨递给她一包物品,在她耳旁柔声说了一句话,再直站起之时,